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1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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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傅府,他唯独对三叔崇敬有加,觉得他才算是真正的读书人。可惜三叔早亡。
  他小小年纪,心中幽闷,大兄每日与太子殿下结伴出入宫闱,风光皎皎,他无从亲近,只好向外结交朋友。然而同龄人又懵懂不解,总笑他故作深沉。
  在十三岁那年,他终于看够了、也厌烦了世家的虚浮,做出离家的决定。
  当年少年豪迈,想学那古之大才负笄游学,自信总能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可嘲的是至今一事未成,有何颜面回去探母。
  卫觎始终未打断簪缨与傅氏子的叙旧,簪缨却还记得此来目的,她转头寻向小舅舅目光,看他一眼,心便定了,问严兰生道:
  “据说你知金鳞薜荔的来历,且手中还有此物?”
  严兰生同样看了卫觎一眼,道声正是。
  他返身,从一只竹箧中取出个布帕包裹,掀开布角,那里头,是一块手掌大小的黢黑木块。
  这关乎小舅舅性命之物,令簪缨目不敢转睛,微微屏紧了呼吸
  。
  严兰生语气寻常,“大司马在寻此物吗?”
  簪缨心下倏尔一动,抬眼紧盯男子,此事藏得绝密,他如何会知?
  正紧张间,卫觎的手轻落在她肩头。
  他指头轻捏了两下,帮着她松驰下来,目光颇有玩味地注视严兰生。“既然早料到我们会上门,坐。”
  严兰生余光瞟过二人亲昵的举止,恍若未见,主随客便,三人相对坐于几案。
  主人家垂眼看着案子中间的那块木头,神色间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淡定。
  “之前蒙城杀将的事,在郡中传得沸沸洋洋,都说有位公主来了豫州,是昔年唐夫人的遗孤。再后,刺史突被革职,由陈郡谢氏子顶了缺,广问遗贤,出题试才。”
  严兰生眨眼看向簪缨,“我在灵壁与颍东识得一些隐士好友与寒门士子,这几日都热衷议论着樊氏元气大损,谢君折节下顾的事,大大振奋。我却以为,谢府君出身华宗世家,为人清慎,又是初来乍到,不像会做出铲平当地大族的人,此事背后,必有人在推动。”
  簪缨听到这里,不禁扣指感叹,此人与傅则安竟是一脉相承的敏锐。
  严兰生接着道:“那三道试题是关键,前两道,太俭实,最后一道又太飘忽。知道金鳞薜荔的人,整个南朝也无几人,那么是何人提出的问题,又为了什么?我曾辨源,得知此物有清心血、解热毒之效,娘子既在豫州,再联想到大司马身有宿疾的那个传言,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簪缨抓住间隙问:“那你又是如何知晓此药,如何得来?”
  严兰生微笑解释,簪缨才得知,原来他早年游历时,曾与一位赤脚郎中同行过几月,听他说起古早年间有种可解百毒的神药,叫做金鳞薜荔,由边北白狄土著向南方口口相传,可惜失传已久。
  “我初听此名,便觉古怪,金鳞,似鱼鸟之属,薜荔,又是藤木,那当是何物?
  “直到要与那位郎中分别时,我忽想到,北狄化外之地,哪里懂得识文断字,既如此,这华丽古怪之名是从哪叫开的?世人皆知,南朝人一向崇尚粉饰浮华,是以说不准就是南朝人敷衍出来的。朝着这个方向再想,我便想起书上曾载,扶余国有古树,生金苔状,似龙鳞。而百年高树,易招雷电,薜荔,岂非正是霹雳的谐语……”
  卫觎在案下轻轻捏住簪缨颤抖的指尖,理解她此刻的兴奋激动,因为他亦然。
  然而他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神色淡矍地注视严兰生,道:
  “路上偶听一物,既不知真假,也无关紧要,却钻研究底到如此地步,该说足下是个闲人么?”
  严兰生听出大司马的疑心,指着自己的头,呵然轻笑一声:“大司马说反了。”
  “兰生平生无他癖,唯喜动脑,常至夜半三更脑内走马,不能入眠。某生平展眉之本,就靠着这阿物儿了,一刻不敢不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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