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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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约一愣,迟钝发现这人简直拐弯抹角得厉害,周折到头,竟还是在拿自己与闻恪做比较。
  她思索阵,不留情面地戳破他的小心思:“你也当天下四民商为末么?”
  “事实如此。”他倒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堪。
  “也是,”令约认真踩着竹影,“不过天下之大,兆庶之众,总不能人人都做同一件事罢?”
  她说完仰头看霍沉,眉梢轻翘:“再说,如今朝廷都不兴抑工商了,你怎么还这样古板?我们江南既奢侈又尚富,你为商几时受歧视了不成?”
  霍沉:“……”
  没听到想听的话,他不甘追问:“那为商的与读书的,究竟哪个更好?”
  令约垂下头憋笑,霍沉唯有盯着她发顶。
  安顿好笑意,令约才向他盘算道:“士农工商几字,工商毗邻,从前被打压也是一齐……我既是做工的,那便选患难与共的‘商’罢。”
  再草率不过的话,却让霍沉遂意,他满意松开手中的缰绳,指尖愉悦地挠了挠马颈,引得骏马打了个响鼻。
  ***
  此后数日,云飞与阿显一同上下学,令约少往街市去,而是随贺无量到猫竹山南段巡视,家里若需买甚么,便由郁菀与秋娘结伴同去,再带个阿蒙赶车。
  至于霍沉那里,付云扬刚好谈拢桩生意,得闲来竹坞住上几日,帮衬着他扶起葡萄藤,空竹椽一摇变成葡萄架,系着风铃,逍遥得像是隐士居处。
  到第五日一早,令约从屋后取了小背篓和两双草鞋出来,昨儿落了场夜雨,上山还是套双草鞋为好。
  掩上门,她在廊下多站上会儿。
  雨后的篱笆小院似乎透亮透亮的,葡萄嫩叶亮晶晶地在滴水,椽下的石桌湿一块儿干一块儿,汪水的地方倒映出小片透过檩条的天。
  一时间,她也萌生出在院里种些甚么的念头,再晃眼,周围的竹子教她冷静下来。
  绕回屋前,贺无量已备好斗笠在院中等她。
  令约匆匆下了踏跺,与此同时,她瞥见云飞的身影飞奔过小桥,朝屋舍边来。
  “甚么事跑这样急?”贺无量回头好吃一惊,不等云飞跑近便问。
  云飞面颊通红停来贺无量面前,弓着腰,两手撑着双膝气喘吁吁:“大案!烦劳贺叔、贺姐姐等我片刻!稍后便来!”
  说完这话,小少年又挺直身,直直奔去屋后,不多时便拽着两位兄长到前院来,还带着个同样云里雾里阿蒙。
  贺无量带几个孩子进堂屋坐下,郁菀听到动静也赶出来,倒了杯水替云飞顺了顺气。
  “出了甚么事?”付云扬急忙问他。
  今儿本是他待在书院的最后一日,若非出了甚么要紧事,定不会着急回来。
  云飞缓过气,道:“是妙古斋!那个方琦教贼人骗了去!”
  早间书院并未授课,学生们都坐去空院里听夫子调琴,闻恪与云飞也静坐石灯旁。
  本都好端端的,然而一曲未尽,就有一个别刀的衙役进了学堂,附去闻恪耳边说了甚么。
  云飞就在闻恪边上,但见他脸色霎变,不顾礼数起了身,与弹琴的夫子鞠躬告辞。
  云飞总觉出了大事,心念一动跟上闻恪,他本不是学子,门童并不阻拦,闻恪亦不避他,出了书院便朝那衙役道:“详细说来,如何牵扯出‘东西南北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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