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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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粥还温着,她盛了碗,出来时问郁菀:“爹爹去纸坊了?”
  “嗯。”
  “阿显呢?”
  “我在这儿……”阿显略显吃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堂屋的门也教他撞开,凉风灌进屋吹得人一个哆嗦,只见小少年抱着高高的一摞纸进门来。
  令约看不过,前去接应他,问:“你抱这许多做甚么?”
  “你岂是忘了,昨儿答应要送霍大哥九霞纸的。”
  令约:“应是应了……”可这未免太多了些。
  她没说完,放下纸后反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坐去粥碗前暗忖,难不成是她太小气了?
  阿显才没看出她在想什么,坐下后伸了个足足的懒腰,托腮道:“他们这会子在收拾行李,我们几时送去?”
  令约低头吃了口粥,想了想:“我吃过罢。”说完又抬眼瞄了瞄桌上的纸。
  不过是些纸,也不算多。
  看来自己也并非太小气。
  一番自我怀疑自我挣扎后,有人终于放宽了心,用过粥便与阿显各自抱着一摞纸去屋后。
  两人一出门,静坐窗下的郁菀就丢了绣活儿,望向窗外想起事来。
  这些日子她常与秋娘一处说话,听秋娘的意思,他们这位霍公子一表人才,展眼便要及冠,却还未婚配,不说婚配,就连认得的姑娘也是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配她家的姑娘再登对不过。
  她听时只道说笑,之后却不时想起,而今么,依她瞧,阿约好似与这位霍公子交情不错?
  郁菀嘴角弯了弯,电光石火间,忽又回想起霍沉住来竹坞前一日的事,那日夜里风雨声杂,惊醒时她还带着梦里空落落的情绪,可不就是梦见阿约嫁人了么……
  莫非,冥冥中真有甚么说法在里头,或是大姑子向她托了梦?
  思及此,郁菀忙起身去偏堂,翻起黄历。
  此时的屋后全然不似前头,一派热闹,云飞从见他们送纸来,便胡乱撂下手里的事邀他们玩起投壶。
  晨间出了太阳,昨儿的风也撤了踪影,在院里玩闹身上倒多出股暖和劲儿,令约跟着两个小少年投了两回,由他们去,自己则眼神飘忽、慢吞吞挪去临溪一侧的缃梅树下。
  院里比他们来时多了张石桌,眼下霍沉便坐在缃梅树下,见她靠近,挑眉看她。
  “咳。”她看向他,壮胆似的清咳声,缓声道,“昨日的信我看了,此前是我误会了你。”
  霍沉也以拳抵唇,有些难堪地轻咳声,心下懊悔昨夜里做了那蠢事,但面上还不动声色:“无碍,话说明白便好。”
  “嗯。”令约应他,在瞟了他一眼后沉默转过头,伸手摸了摸秃秃的梅枝,另寻他话,“这花儿腊月里能开么?”
  霍沉趁她偏过头,先喝了口热茶压惊,至于压的什么惊,他哪里知晓,只知心下莫名跳得急。
  “皆是正月里开的。”他盯着她纤白的指头答了话。
  若腊月里开,他们回了鹿灵,岂不无人照看。
  “喔。”少女低低应声,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些甚么,便又准备像方才那般慢吞吞挪回院中陪两个小孩投壶。
  不料霍沉看穿了她的动作,鬼使神差地地叫住她:“贺姑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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