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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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身上那份不可控的情感。
  早在之前那个秋夜里——或者更早之前,沈漓安已经不自觉地将更多的情感,悄无声息地倾注在了盛鸣瑶身上。
  这个师妹的身上,有沈漓安永远得不到的炽热张扬。
  ……
  不知何故,沈漓安又停在了盛鸣瑶之前的院落中。
  原本的院落虽然简陋了些,可到底很干净,但现在沈漓安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切景物都变得雾蒙蒙的。
  他见花不是花,树也不是树,就连耳旁温柔而过的风声都轻声在他耳旁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盛鸣瑶。
  “漓安?你在这儿做什么?”
  丁芷兰略有些惊讶的声音在沈漓安背后响起,沈漓安转过轮椅,淡淡道:“芷兰真人。”
  仅仅叫了声尊号便再也无话,若是在从前,翩翩君子沈漓安绝不会做出这样不周全的事。
  可现在,他偏偏这么做了。
  丁芷兰心下也能猜到一些原因,暗自叹息:“虽是凛冬已过,可到底春寒料峭,大晚上的,你早些回去休息。”
  坐在轮椅上的沈漓安扯了扯嘴角,也不应答,眼神落在房屋上,又似看向了更远处。
  “你……盛师侄既然托我将那东西给你,你便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想起往日,丁芷兰也不好受。
  她也不知盛鸣瑶如此心性坚韧之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那般决绝的方式来与众人告别,可对着常云一脸的讳莫如深,她也终究没有问出口。
  罢了,这些事,就烂在心里吧。
  “她……她是何时准备这些的?”沈漓安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向丁芷兰的目光里充满希冀,隐隐透出了一丝祈求。
  到了这般地步,所有与盛鸣瑶有关的往事,都是无价之宝。
  沈漓安唯独期盼着旁人能记得盛鸣瑶,哪怕只有一些,或者更多——甚至也许只有一丁点的小事,但能与他人谈论起她,就已经让沈漓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好像这样,沈漓安就能欺骗自己,盛鸣瑶其实从未离去。
  “很早了,大约是用心头血救了朝婉清之后,也不知她看了多久的古籍,翻了所少卷宗,才找到的这个法子。”
  丁芷兰并不知晓沈漓安腿疾的内幕,只以为是当年玄宁一时之气酿成的残局,因而出言宽慰:“盛师侄的心愿就是你能够痊愈,如今斯人已逝,我们活着的人,唯有不辜负她才好。”
  说着这话的丁芷兰不知道,她的每一个字都是扎进沈漓安心脏中尖锐的刀锋,如今一段话下来,沈漓安早已千疮百孔。
  “……我知晓了。”
  晚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夹杂着沈漓安暗哑的声音,一时竟让人有些分辨不清。
  “芷兰真人放心,我再呆些时候,便会回去。”
  丁芷兰本是要去器宗找易云商量些事,途中路经于此,不忍见沈漓安伤神才宽慰了几句,见他这么说,顺势应下:“也好,那我先行一步。”
  待她走后,周遭的一切皆未变化,唯独坐在轮椅上沈漓安骤然变了神色,再也不复往日里温文尔雅贵公子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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