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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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偃真是觉得自己失败得很,但好在看见她笑了,便放了一半的心,抱她去床上,不自在地说:“你既笑了,我便当你不生气了。”
  谨姝还是觉得好笑,抓着他衣襟抿唇笑,“我没有生夫君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那也不行。”李偃皱了皱眉,“你生谁的气,闹的都是孤的心。”
  第23章
  谨姝从未见过这样别扭的哄人方式。
  但不得不说, 她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许多。
  不是他哄得多好。
  而是突然觉得他确切是要紧她的。
  大约前世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透了心, 她其实很难去相信谁,昨夜里碰到他那样, 她第一反应就是往坏了去想。
  最坏的去想。
  她压根儿不信他会在乎她比在乎旁的东西多。她路上便一直隐隐担忧, 她其实怕他生气,也不知他生了气该如何应对。
  可那时她急着去破这个局, 顾不得想那么许多。
  昨夜里一瞧见他,他便那样对她,疾言厉色的, 她其实心是一直往下沉的,倒不是他有多过分,而是她突然又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无望的被动的境地, 她似那砧板上的鱼, 喜怒哀乐全凭旁人做主。她想的不仅仅是那一件事,是往后这半生, 忽然发觉,若他不待见她, 冷落她, 她其实还是毫无依仗。
  她悲观失望地想着, 这一世和上一世其实也没甚分别。
  回玉沧的路上, 她又是胡思乱想,说不难过是假的, 回了玉沧, 知道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她那些焦急和恐慌同他给她的信里淡漠一句叫她别管两厢对比,实在叫她心灰意冷。
  合着她忙活了半天,全是她杞人忧天,多余犯险,那难过里更掺杂了些难堪。
  她一整天都被这些糟糕的情绪左右着。
  心里难受,身体更难受,烧得糊里糊涂,脑子里还不断去倒腾那些事,她甚至连两个人和离后的事都想好了。
  她甚至还想,果然万事早有定数,说不定他的真命天女就是那郑小娘子,她本就不该和他在一块的。
  她如此这般折腾了自己一日,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一进门却古古怪怪的做了一通他看不懂的动作,他说话做事的时候,望着她的时候,她一直屏气息声地瞧着他,内心竟还抱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她其实心里这会儿忽然才反应过来,她为何会如此难过。
  ——她在意他对她的看法,所以才会这样难过。
  对于这一发现,她其实是觉得更为悲凉的,慕艾一个人,是这世上最卑微的事,她那么卑微地活过一世,她不想再变得卑微。
  到头来,他那么古怪别扭地表达哄她的意图的时候,那仿佛拨云见日的晴朗心情,顿时就淹没了她。
  她确切,是欢喜的。
  仿佛大梦初醒,劫后余生,虚惊一场。
  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李偃抱她去了床上,谨姝大悲大喜过后,身子似乎更弱了,干咳着,喉咙又疼又涩,头也疼,身也困,她难受地缩了缩身子,纤手握住了他的腕,轻轻唤他,“夫君……”
  他“嗯”了声,俯身揽着她,有些心疼,问她,“要不要寻大夫再来瞧瞧?”他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厉害,谨姝摇了摇头,“无碍,大夫说发发热是好事,等烧够了,自然就褪热了。我方才吃过药,不用再麻烦大夫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唇,“夫君帮我倒杯水吧?”
  李偃便起了身,倒了水来,又揽她起了,喂她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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