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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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峋感慨:“哎,不敢啊,怕被大哥打断腿啊。”
  第26章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白色的床单、充斥着鼻腔的消毒水, 湛临危躺在病床上,神态安详的好似一只素色的花瓶。
  程涣没什么表情地看他,说不意外是假,但心里却很麻木,他看着湛临危,忽然就想起了他那位院长妈妈……
  湛临危心情似乎很好, 朝程涣轻轻一笑,但却逃不过病症的魔爪, 刚笑完,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 止也止不住, 他的经纪人给他拍背:“你慢点慢点, 我给你倒杯水。”
  湛临危好不容易止住咳:“没事, 你先出去吧。”
  经纪人有些不满, 却也不便说什么,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程涣和湛临危。
  这一幕有些眼熟,程涣想起来,对了,他妈病逝之前也咳得格外厉害。
  眼前的一幕与记忆中的场景其实没有什么可重叠的地方,可面对如今的湛临危,程涣还是禁不住想起了从前。
  想起何蕾毒瘾复发,身体每况愈下, 精神涣散;想起湛临危为了孤儿院的那块地,逼新院长签字搬迁,孤儿院被迫迁到满是工厂污水排放的郊区;想起他欠下满身债务才填完了孤儿院的窟窿,湛临危却想趁着他落魄的时机逼他就犯。
  程涣抬眸看了看窗外的明媚日光,心里却近乎冷漠地想,他这半辈子也是倒了血霉。
  但湛临危却误以为程涣这副神态,是因为他的病重生出了怜悯,他眼中隐约带着期待地看着程涣。
  程涣回过神,走到床头柜前,倒了杯水,递过去。
  湛临危如临大赦般的惊喜,接过水杯,想去拉程涣的手却还是忍住了。
  程涣倒是很平静,没走,也没说什么,拎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湛临危看着他,想了想:“律师那边你去过了吗?”
  程涣抬眼看他。
  湛临危神态诚恳:“我要是死了,遗产继承人也只能是你。”又不待程涣开口,继续动容道,“我年纪小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不管是赚来的抢来的还是争来的,只要进了我的口袋,都是我的,我有了,就是我的。但我现在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程涣打断他:“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病治好。”
  湛临危:“你现在不原谅我没关系,但如果我死了,你能忘掉我做的那些事情吗。”
  程涣淡然地看着他:“那些事早就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湛临危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但程涣还是面孔平淡地说:“先治病吧。”
  这之后,程涣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一次湛临危,一开始是一周一次,然后是五天一次,四天一次,接着就是两天一次。
  每次都是张小承当司机把程涣送过去,于是没多久,赵勉就知道了。
  他去找程涣,全然没了之前说个话也要带报纸随时跪地的大大咧咧,反而是满腔怒火:“你疯吗?蕾姐怎么死的,孤儿院怎么搬迁到那个破地方的,你又为此差点倾家荡产,这些你都忘了吗?”
  程涣好像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沉默话少的平淡的样子,只是看看恼羞成怒的赵勉,什么也不说。
  赵勉见他不答,一个人气急败坏原地跳:“他湛临危死不死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可怜他同情他,你那点好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还不够吗?他就是要死了也得把你所剩无几的那点好心压榨完?你就任凭他这么干,不能不管他吗。”
  程涣掏掏耳朵:“你给我扯什么嗓子。”
  赵勉抬手指程涣:“那你有种别管他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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