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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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权怎想到他这般胡搅蛮缠,早已是不耐了,接过灯只冷冷朝他看去。
  那锦衣公子也朝赵权看来,花灯遮掩,他只见赵权一双浓烈的眉有如铁画银钩般,双眼沉沉,有如秋水寒潭,竟未被这花市繁华沾染分毫,此刻花灯微黄的光映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峰峦起伏,线条有如刀刻般完美。
  只听他薄唇微启,低低道:“公子还有何事!”音色虽低,却彷若金石坠地。
  霎时间那锦衣公子竟似是被赵权一身的威仪震慑住了一般,只见他手顿了顿,收回了扇子,口中却丝毫不让,道:“此番本就不公,你我比试的是诗才,又与字何干?”
  赵权冷冷一笑,道:“你待如何!”
  长亭站在赵权身后,此刻见那锦衣公子不依不饶,生怕赵权与那锦衣公子生了争执,小心探手触了触赵权的手臂,赵权回头看她,她只低低地说道:“相公,花灯他若是喜欢便归他罢!我不要了,我们还是走罢!”
  却想不到她相公如今已经是亲王之尊,何惧区区纨绔?
  赵权见她一副怕事的老实模样,先是有些好笑,继而却莫名有些心疼,低声安慰道:“莫怕!”说完将手中的花灯递与她。
  长亭接过花灯,面色为难,有些发怯地看了看那锦衣公子。
  那锦衣公子不着意地觑了他们一眼,扬声道:“自然是再择一样来比过!”
  面色从容,自信不减。
  围观中有仰慕他气度风华的,纷纷出声应和,气氛甚是热烈。
  赵权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以他的涵养,怎会真的和这锦衣公子纠缠,低低一笑,好整以暇地说道:“恕某不能奉陪!”
  说罢低头对长亭一笑,道:“我们走罢!”说完牵着长亭便往外走,围观的人自然纷纷给他让开了条道。
  那锦衣公子年少气盛,怎肯罢休,此刻却有些急了,道:“你不能走!”大步向他们追来。
  赵权哪里会理会他,脚下停也未停,长亭却挣开了他的手,回身到那锦衣公子近前,将花灯递到他手上,只温言说了句:“你若真的喜欢就给你罢!”
  那锦衣公子先是一愣,还未及回神,长亭已将花灯递到了他手上,待她看清长亭面容,并无丝毫嘲笑讽刺之意,实在是真心将花灯让与他的。
  他再没想到方才那个目中无人的秀才身边,竟有长亭这般老实巴交的女子。一时间拿着花灯,眨了眨眼睛,却将方才的盛气统统都收了下去。
  再看了看长亭,她眼神清澈纯净,竟好似稚童,并无丝毫恶意,只讷讷道:“真的给我?”
  长亭笑得无害,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想着周围这么多人,复又有些羞赧,低着头快步走向赵权,拉着他袖子往外走去。
  众人也想不到竟是这么个结果,可这毕竟只是上元夜小小的一件趣事,赵权一走,围观的士子们更是跃跃欲试,想要一展风采,主人家也唱和起来,一时间竟比方才热闹了好些。
  那锦衣公子本欲再追,却被身边的女子拉住了袖子,只听那女子压低声音,却有些焦虑道:“公子……公子可别忘了老爷的交代,可不许公子惹事的……”
  那公子想起祖父的交代,又想起父亲叔父的严厉,不由得泄了口气,微一跺脚,上元夜里游人如织,早已不见方才那秀才和女子的身影。
  赵权被长亭牵着袖子走出人群,只听他低声却颇有意趣地问道:“你不是很喜欢那个花灯么?怎么就让与他了?”
  长亭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看着赵权,道:“那公子气势汹汹,倒不像个好惹的人,一盏花灯而已,还是莫要与他争执了,要是动起手来可怎么是好?”
  赵权不禁失笑,道:“你难道是怕我吃了亏?”
  长亭一愣,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想起什么,眸色转而有些黯然,低低道:“我可不想你再受伤,我可怕极了!”
  长亭自失忆后,说话行事全无遮掩,皆是至真至纯之语,赵权怎会听不出她语中深深惧怕,想来是上次他受伤给她吓着了,至今仍心有余悸。
  赵权心中一阵激荡,想起他受伤时两人的落魄,既是感动亦有酸楚,袖子下面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半晌似笑道:“在这京城里,再不会有人伤我,你放心!”
  长亭自然不知,虽然只有赵权陪在她身边,其实周遭早已安*插暗卫,只是皆着便衣,隐在赵权周边而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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