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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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重锦半晌不见她答话,却见女子细致白皙的脸庞不知何时红了,好似春日枝头上最艳丽的那一抹绯红。或许是他离她太近,少女身上清冷幽雅的淡香忽然沁入鼻端。
  原本宽敞的车厢,忽然觉得逼仄起来。他不自觉向后挪了挪,不敢再靠近她。
  “他确实不是坏人,只是,好人有时也会犯错。”以禅轻轻说道。
  “这么说,是他有错在先。”华重锦挑眉,神色凝重,没有再问下去。
  这让以禅心中舒了一口气,任谁也不愿将自己的痛苦说了又说,他的不问在她看来也是贴心。
  车厢内再次陷入寂静,只闻车轮辚辚。
  华重锦重新握着书卷看起来,可不知为何,心中烦乱,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他目光不时飘到女子裙摆上,藕色绣底上,几朵茶白的丁香含苞待放。随着马车晃动,裙裾轻曳,花朵如在风中摇曳。
  马车很快到了谢府,以禅含笑起身,朝他告别后便下了马车。
  她目送马车远去,回首见红绒朝着她眨眨眼说:“小姐,这位六爷莫不是喜欢小姐,上次在锦绣坊胳膊都被你枕麻了都不动,这次又特意送我们回来。”
  “休要胡说!”以禅轻斥。
  她看得出人家对她无意,而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她嘱咐红绒:“锦绣坊之事和今日之事再不许提起。”
  红绒委屈地闭上了嘴,两人在门房候了片刻,嫂子白苹乘坐的马车也回来了,几人一道回了府。
  ******
  华重锦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月满楼。
  这是离州颇有名气的一家妓馆,虽说门面不大,但这里的菜肴做得别致,妓子多是清倌,于琴棋歌舞方面皆有一技精通,因此,他与朋友们多在此处小聚。
  花坞是这里最贵的一间雅室,他进去时,何玉寒、雷洛早已候他多时。
  两人正坐在案前听白药抚琴,见他进来,雷洛嚷道:“我们的华都督来迟了,稍后定要罚酒三杯。”他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容白净,浓眉俊目,体态略丰,说话有些粗声粗气。
  室内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踏上去静寂无声。靠窗处摆着一盆花木,是暖棚栽种的芍药,花朵儿温柔绽放,满室郁香。
  白药坐在琴案前,见华重锦进来,眉眼含笑遥遥朝他施礼。
  何玉寒朝华重锦身后张望,皱眉问:“重锦,怎么不见兰舟?”
  华重锦在案前坐下,招手让侍酒的小厮进来,吩咐他可以上菜了。
  “我到凌云阁接他时出了点岔子,便没去,下回再邀他吧。”
  何玉寒点点头:“也罢,他今日有戏,恐怕也累了,让他歇息吧。”又对抚琴的白药说,“换一曲六爷爱听的《六幺》。”
  白药丽目流转,轻轻一笑:“六爷一去西疆三年,不知还喜欢《六幺》吗?是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曲子呢?”
  “白药,你这话里有话啊!放心,重锦便是换了口味不喜《六幺》,也还是喜欢你的。”雷洛调侃道。
  说话间,月满楼的仆从们端着酒菜鱼贯而入,美味佳肴陆续摆了满满一桌案。一名仆从将酒坛的封泥打开,瞬间酒香满溢。
  “醉乡酿!”雷洛咧嘴笑道,“曲子听哪一首都随意,但酒还是醉乡酿最好,够劲。”他斟了满满一杯,递给华重锦,“罚你的酒。”
  仆从们摆好了菜肴,便陆续退了出去。
  华重锦接过酒盏在手中晃着,慢悠悠说道:“说起曲子,我在西疆倒真听过一首,我记得曲名是《十面埋伏》,不知白药姑娘可会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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