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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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殿下在诸位皇亲国戚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你知道的呀,虽然近来眼瞧着是比从前好些了,可也就那样,而且啊……”先前那姑娘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而且大伙都在传呢,说四殿下是天煞孤星,凡是跟他牵扯上关系的人都没个好下场,他生来就克死了母亲,后来认了月嫔娘娘为义母,原本以为可以咸鱼翻生,结果一年都还不到,月嫔娘娘也跟着没了,你说这不是被四殿下克的,还能是什么原因?庞二小姐嫁去给四殿下做正妃,瞧着是风光,可能不能从头风光到尾,还难说得很!”
  “说的也是,不过这庞二小姐的脸皮倒也真厚,如果是我蹲过天牢,只怕一辈子都会呆在府里而羞于出来见人了,她偏偏像没事的人一样,居然还能舔着脸出来逛街……”两个小姐一边议论,一边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远了。
  司空旭居然要娶庞秋水?宁渊眼角一跳,这可当真是一桩轶事,如果自己没记错,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从小眼热的便都是号称华京第一美女的宁珊珊才对,怎的倒忽然瞧上庞秋水了?
  宁渊一面想着,那边庞氏姐妹也已经走进来,开始津津有味地挑起了衣裳,周围不少官家小姐见到他们两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他们自然也听见了,可以看得出庞春燕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有些尴尬,可庞秋水偏偏对周围的闲言碎语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好似当真在一心一意挑着衣裳。
  宁渊又瞧了他们一眼,领着呼延元宸绕开从另一边不动声色地下了楼,在楼下等了片刻,待小二拿来了已经打包好的衣裳后,便打算离开。
  只是走到了店门外边,他们两个又撞上了一个熟人。
  韩韬应当是陪着庞氏姐妹来的,似乎拉不下脸进这种满是脂粉味的店铺,于是等在了外边,他瞧见宁渊,先是愣了一愣,随机便阴沉着脸不说话,完全没有要同他打招呼的意思。
  宁渊含蓄地笑了笑,也没说话,自顾自上了已经候在门外的马车。
  待庞氏姐妹买好了衣裳,也从店里出来后,韩韬立刻迎了上去,问道:“这店里可是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庞春燕没说话,庞秋水却满脸不屑道:“这女人多的地方,最多也不过是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占占流言蜚语上的便宜,装作听不见便行,又能有什么麻烦。”
  “我指的不是这个。”韩韬道:“你二人可有碰见宁渊那小子,我方才可瞧着他同永逸王爷从里边一起出来。”
  “他?”庞秋水眼珠子一转,“没有碰见,怎么,那小子可是对你说了什么?”
  “这倒是没有。”韩韬松了口气,“那小子素来与我们不对盘,像个狗皮膏药似地挥都挥不去,上回岳丈的设计不光没惩治到他,让他活着回来了不说,居然还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得了宁国公的青眼,我是担心他有恃无恐,找你们的麻烦。”顿了顿,他又对庞秋水道:“尤其是你,现如今名声不好,岳丈说了在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要行事要格外谨慎,又何苦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扯着你姐姐出来买衣裳,不是招人非议吗。”
  “非议?我瞧那些人是嫉妒!”庞秋水对韩韬的话很不以为然,“之前那些日子我可是受够了窝囊气了,在府里憋了这么久,如今有机会自然要好好出来走走,我便是要让那些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看看,就算他们嚼再多的舌根,我也是要成为皇子妃的人,身份凌驾于他们之上,气死这些长舌妇。”
  因为坐过牢之事,庞秋水即便整天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能透过下人的嘴巴,知道外边的人是如何议论她的,从前她因为丢脸羞愧,不愿意出来见人,如今知晓自己即将成为皇子妃,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只想迫不及待走出家门现一现,彻底吐气扬眉一番。
  韩韬谨慎道:“你还是要小心些,宁渊那小子多半知道了岳丈他们曾经借着长公主的手想要害他,如今他在宁国公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势必会借机报复,岳丈正防着他呢。”
  可惜,韩韬这番模样在庞秋水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宁国公?”庞秋水冷笑道:“你别当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宁国公认了他当亲戚,给了他一个堂少爷的身份,让他方便进出国公府罢了,他还真能把自己当成了世子不成?宁国公府的世子可是宁仲坤而不是他。”说到这里,庞秋水顿了顿,“宁仲坤这人我接触得不多,却也知道是个心胸狭窄的,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世子,可宁国公又莫名其妙在身边放了个‘堂少爷’,他偏生也不会嫉妒?”
  “别人家的家务事也轮不到你去操心。”说到这里,韩韬也觉得自己大概是多虑了,撩起马车的车帘,“东西买完了,便回去吧。”
  庞春燕没有庞秋水脸皮厚,早被那些闲言碎语听得浑身不适,立刻就上了车,庞秋水跟在后边,在上车的同时,她眼里却是异色连连,也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
  宁馨儿十四岁的生辰,宁渊和唐氏着实为她正儿八经摆了一桌酒席,好好庆贺了一番。
  自从宁渊现身宁国公府后,没有再藏着掖着的意思,唐氏和宁馨儿变也从赵沫那里搬了出来,回到了城西的宅子。
  酒席办得热闹,该来的人也都来了,礼物宁馨儿自然也跟着收了一大堆,各类金器玉器,珠宝首饰,简直一双手捧都捧不过来,也得益于宁渊如今在华京的熟人们,虽然不多,但也尽是不差钱的主,无论是景逸赵沫,甚至是特意从宫里带了舒氏的贺礼前来持久的司空玄,拿得出手的都是大手笔,跟他们的比起来,宁渊那一件虽然是花了大钱的衣裳,却也是最寒酸的一样。
  不过宁馨儿显然不是胳膊肘往外弯的那一类,任凭别人送的东西再名贵,在她眼里都不如宁渊送的好,甚至当场便进去屋里将裙子换上了,看得司空玄不禁有些失落——他送的也是一件裙子,还是他求了舒惠妃让宫内司制房绣工最高超的嬷嬷们赶出来的,原本想让宁馨儿在生辰这天换上,却被宁渊抢了先,以至于他只能一面陪着笑,一面同呼延元宸喝闷酒。
  酒过三巡,司空玄的情绪也被呼延元宸看出了几分,他不禁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何以摆出这样的脸色,生辰礼物这种事向来是心意最重要,只要人家能收到你的心意那便是好的,其他不用计较太多。”
  “呼延大哥你是不知道。”司空玄喝得有些多了,脸颊泛红,语气也迷蒙起来,“若她当真能接受下我的心意便好了,可惜她只怕从来没将我的心意当做过一回事。”
  “何以见得。”呼延元宸眉毛一扬,“我记得你们从前关系不是很好,经常凑在一起有打有闹的。”
  “是啊,从前关系是很好,只是后来,她便忽然不太爱搭理我了。”司空玄语气闷闷的,想到从前在江州宁家的时候,他和宁馨儿年纪都还小,宁馨儿个性一点都不像个小女孩,司空玄又初到一个新环境总是表现得很小心严肃,于是他就可悲地变成了宁馨儿取乐的对象,用墨汁在脸上画画,或者抓蚯蚓丢进衣裳的后领里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起初司空玄对宁馨儿的这种行为赶到十分厌烦,只不过因为对方是宁渊的妹妹而不好多说什么,但渐渐的,他忽然发现宁馨儿的这些调皮捣蛋的举动在他每日一成不变到单调的生活里,完全成了一抹足以调剂的亮色,他甚至对于两人间的追追逃逃打打闹闹还有些期待起来。
  可惜到了后来,宁馨儿大概是年岁渐长的缘故,又或许是被唐氏训斥得多了,渐渐褪去了顽劣的脾性,变得越发像个女孩子起来,也不再同司空玄逗趣打闹了,一度让司空玄感到特别失落,而这种失落,也在司空玄随着舒惠妃回宫之后,爆发到了极点,因为他发现宫内的生活,比当初在江州当下人时还要单调无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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