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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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笔敲击着桌子,发出了有节奏的当当声,心里在思考:绝大多数人,都是用自己的生日,作为银行卡或是保险柜的密码,苏小河虽然是个时装设计师,吃饭靠的是灵感,但在日常生活的管理方面,他跟大多数平庸的人,应该没什么区别,也会被自己的思维定式局限住。
  也就是说,这一行字符,是个密码。
  可这是什么密码呢?家里的保险柜?银行卡?
  一个人,哪怕是像苏小河这样的人,在只剩下了一只手的情况下,最关心的,应该不是找个人替他花掉他赚来的钱吧?
  那他最关心的到底是什么呢?
  再想如苏小河这样的人,他是一个男子,却沉迷于女性服饰的设计,对于女性的认同应该是更高于男性。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取得如此的成就。
  在苏小河的心里,一定是存在着这样一个世界:神秘、美丽,笼罩在未知的霞云之中,只期待着愿意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来勘察历险。这个秘密世界是他心灵的全部,他一定是将这个世界牢牢闭锁,藏于一个最安全,而且是最容易激发内心激情的地方。
  这个收藏苏小河内心秘密的地方,也一定是充满了孩子气的、与苏小河的职业相吻合的地方。
  比方说:银行为客户开设的秘密保险柜。
  银行为客户开办了私人秘密保险柜,许多年轻人喜欢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存放在里边。苏小河必然是这样的年轻人中的一个,不是才怪了。
  向银行查询,苏小河在哪里开过私人保险柜。
  这个查找的过程比预期得更容易,只是一个电话,我就来到了苏小河的保险柜前。实际上这只保险柜很小,银行的本意,是让客户将一些单据放在里边。我输入字符串ak47860416,就听咔嗒一声,保险柜门果然打开了。
  里边放着的,是一个薄薄的日记本。
  宽幅的日记本,比32开大,比16开小,粉色的封面,有个穿围裙、手拄拖把的婆婆猫卡通画。
  打开一看,这竟然是苏小河的日记。当时我很是吃惊,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写日记的已经很难找到了,而用传统的笔和纸写日记的人,除了苏小河,我还没见过第二个。我不由得对苏小河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将日记本小心翼翼地装入一只手包中,我把手包紧紧抱在怀中,这本日记关系重大,说不定是破解潘家帅高空失踪案的关键。至于事情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没把握,只是毫无依据地乐观一点。
  夹着手包出了银行,向自己的车子走去,银行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这地方是不允许停车的,但看起来这辆车似乎出了故障,一个满脸焦灼的男子蹲在车前,看另一个人手拿扳手,正在修理车子。
  见我过来,蹲在车前的那名男子跳了起来,叫道:“警官,过来帮个忙吧,我们的车不知是怎么了,修了好长时间也修不好。”
  开玩笑,我是警官,又不是汽车修理工。正想跟这个人解释一下,扭头见他满脸的诡异,心神一凛,急忙伸手摸枪,却已经迟了一步,我的后脑响起一声沉闷的钝击声……
  妈的,这伙人真狠!当时我脑子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不要这样啊,这样会把人打傻的。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已经是4个小时之后,我躺在医院里,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绷带,手腕上悬着吊瓶,两名年轻的同事板着公事公办的后娘脸,站在我的床前,连声音都冷冰冰的:“夏大川,你醒了,能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有人袭击你?”
  “拜托!”我气恼地叫道,“那伙人打的可是我的脑袋啊,智商已经靠不住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说清楚?还是你们把街头监控录像里看到的情形跟我说一遍吧。”
  两名同事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眼,说道:“你是被人在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发现的,当时你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头部鲜血流淌,昏迷不醒。目击者报警之后,我们迅速将你送到这里抢救,并通过你的警徽查明了你的身份,证实你是我们的同事。警督罗开非常紧张,不能确定这一次袭击究竟是针对你个人,还是对整个警务系统的挑衅。所以我们立即开始调查那辆黑色轿车的来历,发现它原本是一辆私家车,早晨的时候由一名公司职员开到公司上班,却被三个男人使用电子盗窃装置偷走。然后那三名疑犯,将车一直开到了你所负责的警区。事实上,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三名陌生男子,正在对你进行跟踪监视,可你却毫无察觉。然后你去了银行,这辆车就在你后面跟踪,等你出来的时候,三名疑犯击昏你,将你装入车中,再将车开到闹市,丢下你逃走。”
  原来是这样,那伙人早就盯上了我。我恍然大悟。
  两名同事继续问道:“情形我们已经给你介绍完毕,现在我们需要你对事态作出一个判断。你明白这是公事公办就好,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需要知道,才好向罗警督作结案报告。此事究系偶然,还是事出有因?是针对于你个人,还是针对整个警务系统?”
  “这个……哎哟哟,我的头啊,我的头好疼……”我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惊动了外边的护士,进来将我那两名不近人情的同事轰了出去。
  在我心里,已经对两名同事的问题做了回答:如果他们关注这件事,此案就将被定性为针对整个警务系统的攻击;而如果他们置之不理,这就只是针对我个人的敌意行动。
  但是这样一句话,我的同事又岂能听得明白?跟他们是不可能解释清楚的,而且也不可能说服他们放弃,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头痛。
  拜托,你们总不能剥夺我头痛的权利吧?
  我心里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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