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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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前一步,站到冰冷的水洼里,抡起狼牙棒就是一捅,只听“哗啦”一阵响过,墓壁上露出一个大窟窿,大家把所有光源对准里边,随即发出欢呼。
  “这里不属喀斯特地貌,怎么会有地下洞?”王叔裤腿也来不及卷,便一头跳进水洼里,手摁着破墓壁,俯下身子朝里面张望。
  “可能是这样,暗河改道后直奔这里而来,却被墓壁死死挡住,经过长年冲刷,最后不但弄破墓道,还掏出这么一个坑来。”魏建国边分析边比划着,好像蛮有道理。
  “的确是,里边就这个洞大点,连接的两头都很窄,也就三四十公分,看来这暗河真的只是条小水沟。”此时王叔踉跄着爬上来,未等站稳,便迫不及待地说:“虽然这暗河咱们钻不了,不过上面全是原生土,想必已经超出这座墓的修筑范围,咱们可以挖地洞出去。”
  “运气啊!三界冢一般坐西朝东,契丹人又崇拜太阳,墓室肯定向东延伸,而且会是在最东面位置,结合这座山丘的走势,咱们现在应该在山体边缘的地下。这破口又是在墓室东面,所以只要再往东斜挖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穿到地面。”厚道伯抚着胡须,接着说:“这条暗河有一段在山前绕过,我昨天找水的时候挖到了,不是很深,距离地表只有一米多,除去地势高低,我估计这里最多五六米深,半天时间就能打通。”
  “那赶快动手吧!”魏建国早已按捺不住,提起汽灯踏进水洼里,淌到洞口后却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立刻明白这家伙的意思,无非是想让我打头阵,于是握紧小铁铲,二话不说地钻进去。
  这是个四壁嶙峋的圆坑,水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只比洞口的水洼略高一点,不过人必须半弯着腰。那水流也不是很急,但却冰冷刺骨,想必是融化的雪水。
  “哪是东边啊?”我哆嗦着问,洞的两头立即响起阵阵回音。
  “就在你正前方。”厚道伯想过来指导,可刚走下水洼便一声痛叫,手忙脚乱地退回去,原来他情急之下,忘记腿上有伤口了,冰水的刺激让他痛如切肤。
  这时王叔打着手电筒走在洞口,蹲下来照了一通之后,停在我头顶前方的位置,用坚定的语气说:“水流一般是碰到硬物才改道的,所以四周都不好挖,你试试这里,斜着往上挖。”
  我迅速摆好姿势,一手托住洞顶,一手握紧小铁铲,使劲地向上插……
  可事实并不像王叔所说,这顶部也十分坚硬,加上不好发力,弄了半天才捅出一个小洞来,还累得腰酸背痛。“要是乔老头的那条癞皮狗在就好了!”我嘀咕了一句,突然对他们父女俩很是惦念。
  “用这个试试。”这时魏建国淌着水过来,举起狼牙棒捅向我挖出来的小洞,再往下拉,棒头的尖刺一下带出好多泥土。
  “行啊!”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越往上土应该越松,你俩分工合作,咱不用多久就能出去了。”王叔激动地说,他这话更像是在打气。
  捣鼓了一阵之后,终于掏出个半人高的洞来,魏建国打算钻上去继续挖。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双脚有些麻痹。是让冰水给冻的吧!我跺了跺脚,发觉有些沉重,于是把手伸进水里,想锤捏几下,不想却抓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顿时乍起一身鸡皮……
  第16章 死里逃生
  “什么玩意?王叔,你往水里照下。”我吓得大声叫喊。
  这时却见魏建国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好像丢了魂似的,一边歇斯底里地叫,“虫子,虫子,好多虫子……”
  我的心骤然一紧,就着王叔的灯光往下看,这一瞧,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只见水里漂满一条条虫子般的东西,黑乎乎的有成千上万之多,就在脚边钻来钻去,直教人毛骨悚然。面对这种场景,我脑里晕晕的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有多快就跑多快。
  然而当提起脚时,却发觉步伐变得沉重,忍不住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些虫子居然粘满我的双腿,密密麻麻地不停蠕动……我想此刻就算用尽所知的词汇,都无法表达那股恶心感,只觉得肠胃一阵阵抽搐,最终张开大口狂呕。
  想不起我是怎么跑回墓道的,好像有人拉了一把,接着,又听那人仓惶大叫,“妈呀!这是啥玩意?啊!我的脚也有……”之后又有人喊,“大家快到祭室去,那里地势高,没水。”
  霎时间,在场的人就如一把散落的铁珠,蹦跳着挤向拐角的岔道。我被族拥在人群中,迷迷糊糊地做着摆腿动作,直到大伙停下脚步,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是吸血蚂蝗吧?”王叔一边喘气一边不停跺脚,粘在裤子上的那些玩意掉落一地,然而仍有不少如跗骨之蛆,死死贴在他裸露的脚踝上。
  我不敢看自己的腿,心知要比王叔严重得多,于是咬紧牙拼命地跳,每次都带来一阵“吧嗒”声响,随着频率的加快,只觉得双脚越来越轻松。
  “这是雪水蛭,很珍贵的,常有医药部门过来收购,据说给的价还挺高,只是这玩意很稀有,通常能找到一两条就算撞大彩咯!”认出是水蛭之后,厚道伯明显松弛下来,语气间还带着调侃。
  “不是吧!刚才满满一洼都是。”魏建国也在跺脚,不时踩烂地上的虫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可以肯定,是我伤口的血腥味把它们吸引过来的。”
  “是水蛭的话,那倒不怕,起码没有毒。”王叔停下脚,利索地掏出香烟来,一连点了好几根,分发到各人手里,“这玩意你越拉它吸得越紧,还可能断一截在肉里,要用烟烫。”
  我接过香烟,硬着头皮把裤脚拉高,这一瞧又是一阵发麻,只见从膝盖以下,粘着厚厚一层虫子,它们像是已经吃饱喝足,一只只涨得滚圆,就像一大串熟透的葡萄,看得我头晕目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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