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开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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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桐城主街。
  一大早便是熙熙攘攘,许多妖魔鬼怪和玄门异士摩肩擦踵奔向了告示台。
  若是往日,他们定是要互相挤兑、嘲弄一番,一个相处不好,可能还会打起来。但是今日,在场诸位具是十分安静,他们近乎诡异的盯着告示台上贴的的那一张白纸瞧。
  白纸上只简简单单写了几行字:“天降异宝,能者居之,五月初五,莲台相试。”
  这句话在凡人看起来都是十分容易理解的,但在那群非人者看起来,白纸上暗含的灵力却还有更深的意思:那位传说中的山神大人,似乎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白鹿当然是有了新的打算,他折断了自己的犄角,创造出一个天降神迹的传说,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既然自己不能对聂冷川下手,可这桐城聚集了这么多的能人异士,难道他还怕找不到替死的吗?反正将他们聚集到桐城来的意义也不过就是赴死,那既是这样,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呢?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死亡的意义——不管是为了给满月换命,抑或是被真龙所了结,他们这可悲可怜的性命总要比往常有意义得多!
  而等他们自相残杀过后两败俱伤,他白鹿尽可以得渔翁之利,到那时,他不用费半点儿力气就能达到目的。
  白鹿唇角上牵出一丝笑意,他面色惨白,严重赤红一片,往常散发着柔和光泽的银色长发上也看上去干燥枯乱,怎么看都实在是没有半分身为“神”的影子——白鹿显然是已经有些魔怔了。
  他独自一人高高坐在房顶上,风将他面上的长发全都吹向脑后,露出的那张脸上尽是残暴与狠厉。太守府的下人早都识相的远远躲开,只有满江红远远的看着他,怒骂道:“这白毛小子,又一个人躲到房顶上去了,几个意思啊,一定要显得自己跟常人不一样吗?”
  虽然是这样骂着,满江红仍是走近几步,高声喊道:“嘿,你小子,坐那么高干什么,不怕掉下来摔伤了吗?”
  白鹿闻声,冷冷撇下来一眼,道:“我不是凡人。”
  他有些厌恶的撇过头,这等凡人,若不是因为他是满月的爹,永远都没机会同他大别山山神白鹿说话。
  满江红却不依不饶又叫道:“你这个臭小子,看不起凡人还是怎么的?你们这些神仙哪个不是靠着凡人的香火供养着的?我告诉你,便是神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是要疼一会儿的!”
  白鹿撇过头,不愿再搭理他了。
  “哎,哎,我跟你说话呢!要不满月这事,咱们就算了吧?”
  满江红高高昂着脖子,下巴底下稀疏的胡须都快要被风吹没了,丝毫不介意白鹿的冷淡,仍是扯着嗓子嚎。
  白鹿总算是回过头来,皱眉道:“你说什么?”
  满江红捋了捋胡须,道:“满月这孩子,麻烦了你这么多年,她自己这么吊着一条命也觉得不舒服,要不……就算了——”
  他花没说话,已经被愤怒从房顶掠下来的白鹿掐住了脖子,狠狠抵在墙上,撞出一声闷响。
  白鹿一张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蹦起,眼中血色更是大胜,他几乎是恶狠狠的掐住了满江红的喉间软管,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满月是你的女儿,你不想着怎么救她,竟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
  山神的手劲又岂是凡人能受得了的,满江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快就开始翻白眼了,他徒劳的去抠白鹿的手腕,但只能让白鹿愤怒的掐的更紧。
  白鹿只觉得自己的愤怒快要撑破身体从头顶上冒出来,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气掐下去,幸好在关键时刻脑子里还记得这个人是满月的爹,这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缓缓移开手,冷眼看着他,身形一闪,原地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句冰冷冷的话在不断回荡:“希望你能认清你的身份,做好满月的爹!”
  满江红大口的喘气,一时间走岔了气猛地咳嗽起来,肺里疼得几乎要炸裂了,他捂着喉咙慢慢蹲坐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唇角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竟不知是苦笑还是呻吟。
  却说在大别山里,琅千秋就像个小怪物一样,恢复的巨快,只睡了一夜,先前受的伤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自己体质本来就特殊,再加上大别山里到处都是白鹿断角时留下来的灵气,纯净没有杂质,十分温和的梳理着琅千秋体内断掉的脉络——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被迫”接受了对手的帮助,但是琅千秋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只要对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那便是仇敌的帮助又何妨呢?而且再怎么说,不管她看那山神白鹿有多不顺眼,人家都是一个神仙,能将一个山神的灵力收归己用,那是她自己赚大发了好不好?
  不过琅千秋才刚刚好了,就已经闲不住了,要精神抖擞的要去搞事情,搞得银花小姑娘神经衰弱,生怕这回又是生龙活虎的出去,让后让人家打的跟狗一样回来。
  琅千秋笑眯眯的在她头上摸了一把,心想临阵脱逃实在不是她琅千秋的风格,她琅千秋是何许人也,百折不挠,睚眦必较,有恩必报,有仇必偿的代表人物。
  她在白鹿跟前受了何等屈辱,难道这样就算了吗?这当然不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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