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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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良也是会干一些农活的,喂喂牲口,煮个晚饭。傍晚,他和完猪食倒进石槽里,两头猪挤着脑袋吭哧吭哧地抢,挺肥的,入秋就能杀。如果自己考得好,家里收完庄稼会盛大摆席,这两头猪有一头会成为席上的主菜。
  晚饭很简单,煮一锅红薯稀饭,烙几张米饼子,待会下乡卖卤菜的男人过来,切一卷千张,半斤猪头肉,菜就齐活了。邹良饿了就自己先吃,不饿可以等父母回来。
  他干完家务又闲下来,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邹良抬头看看平房顶上晒开的稻子,想起宋迎春的话,他觉得宋迎春说得很对,睡不着纯粹是自己闲的。
  邹良走上房顶,金灿灿的稻谷划成长陇,一条条陇子整齐地铺在水泥地上。他没多想,拿起农具开始收稻子。木推子的把手磨得光滑锃亮,握在手里很有分量。推板杵在地面上,插进稻谷里,一陇一陇向前进,排了一地的稻子很快就堆成一座小山。邹良也浑身汗了个透。
  傍晚暑气重,上楼的时候他忘记戴帽子,干到一半邹良便被夕阳晒得皮肤滚烫。闷热的血气上涌,脸像是被煮开一样热得发胀。可他不想下去拿草帽,不知道是自己懒,还是就要跟太阳小小地抗衡一下。
  活还没干完,地上散着一层薄薄的稻子,木推子铲不起来得换扫帚扫。是那种大号的竹扫帚,比木推子更沉些。邹良挥开扫帚把稻粒往小山上赶,扬起一片呛鼻的灰尘。
  原本金黄一片的地面没了遮挡,变回灰白的水泥色,干净又安静的感觉。
  邹良收获到一种,做题之外的专注的快感,他集中精神,推完高高的谷堆,累得皮松肉软,身体和脑子却是痛痛快快放松了一把。
  “大良,你在什么啊?”陈春梅刚回家,就看见儿子在楼顶忙活,手上的扫帚还未放下。
  邹良低头,看见陈春梅那鄙夷惊慌的脸,像是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说道:“收稻子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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