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92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思及此,时泾都管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一肚子的火气都快要炸开,怒道:“要做什么就做不行了?有事就好好干,都没多嫌他碍眼。那姓祁的连给爷提鞋都不配,又凭什么对爷出言不逊?谁给他的这目中无人狗胆子这般针对!靠那油嘴滑舌就能嚣张得起来吗?要不是爷没那闲心思跟他瞎计较,就连他那乱蹦哒的腿都得被打折!我提起一嘴都可算抬举他了……他还敢当场质问起掌印的行迹,敢情这故意刺激爷呢!天狗食月都没他这阴阳怪气。”
  久虔的面色也不太好,却还是冷静道:“小难乱大,要是只他一个也就罢了。可我见着,其余那些个厂番也颇为认同,倒像是与他一路的。要是对方这样不给脸面,我们也没必要去碰冷墙,侯爷更是如此。”
  时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说的是,咱爷就算不端架子也不能白给别人面子。只要不是云掌印亲自发言,别的都当作是放屁!”
  末了,两人又沉思片刻,话虽说得轻松,但也难免一时心情复杂。
  此番羌戎人趁乱混进京绝对不是偶然,尽管多像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惊,却也让人不能忽视。如今前线情况不明,一旦有了紧急军情被刻意隐瞒下来……恐是凶多吉少,如果皇上也不幸出了事,那么,云掌印想要凭着皇嗣借机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云卿安又会怎样对待侯爷?若一开始就是存着攀附利用之心,到了现在,是不是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侯爷抛开,甚至将这个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隐患打压?
  不愿往这坏里来想,可是人心难测,权力更是能蒙蔽很多东西,而且属下的态度往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其主的意思。
  司马厝从外面刚踏进府时,恰好有车轿从后经过,轧着路上泥泞摇摇晃晃地朝城门的方向驶去。他停步偏头,便见那状若洒然的一点影子。
  也只是看似而已,分明一踩就会碎掉。
  再多的纠结犹疑,哪怕是逼迫自己,有意想要避开宫中那人的消息都是徒劳无功。
  远离朔边的年月,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许多,舒服许多。灼烧的赤火在金碧辉煌的屋檐之下滚滚蒸腾,玉刻雕龙的扶栏只是遮住了夜空星辉而已,所谓忠臣良将扬名的虚伪戏码,留亦无大用。
  他会生一瞬恍惚,无论留在何地,都代表着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抗争。若他早些时候能坚决带着卿安离开,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若能摆脱这些身份与责任,或者,就像个隐居的乡民,抱布贸丝,来往言笑……
  可是不能。
  逢事时,控朝政,抑非议,枕戈待,逐乱流。
  时泾忙不迭地跑出来迎,初看清是他时还有点不敢相信,嚷道:“不对!爷您这夜间难道不是一直留在府里吗?什么时候出去了的?我就在外边守着没理由看不见才是。”
  大惊小怪自是不被理会。
  久虔随后行出,沉吟着开口:“殷无戈他们可有把事情办妥?”
  要在这种情况下把薛公爷家中余者打点周全,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司马厝微一颔首,抬眸正视着他。
  久虔明白他目光中所含的询问之意,解释说:“侯爷想必也有所猜测,其确实是出自新兴郡王府殷氏,当年家族覆灭之时,他被我带回极上坞总部培养,成了现在的模样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顿了片刻,久虔欲言又止,想要把其中更深的隐情告知,现下却一时难以开口,只是道:“侯爷若是信得过,十夜绝陵随时都可以听凭差遣,能用则用。侯爷此行,一切顺利。”
  今谋逆罪名确立,搜捕昭王余党,追藩剿灭,刻不容缓,将人手军备等布置完毕就得迅速离京。
  雨幕昏沉。
  繁宁难至,从来都是靠着不折硬骨挣来的。
  (本章完)
  第99章 何不辜 潮起时分不闻人,他于日
  陷入危局,无路可逃。
  当数不尽的羌军从雪场后方围杀过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银霜被薄刃撕碎后砸在满是断肢残臂的血污地上,脚下连枯枝败叶也都看不到了。
  旋过的厉风在凄惨地呜呜嚎叫,钢针一般刮过人耳边,把口中发出苦苦乞求讨饶的声音都掩盖得飘忽不清。
  “饶……饶命啊!小的卑微不堪,万万误不了您们的大事儿,实遭逼迫,非自愿而为,给、给各位磕头!”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