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迎风待月(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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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顺大抵也只延续到她这里。覃隐又去魏子缄府,还是不见。一个月去了六次,次次不见,回回吃闭门羹。开门的家奴都无奈了:“公子又来拜会了呀。”
  魏子缄道,“林洔对朝堂很有兴趣,她也能给出不同意见,我现在每天黄昏固定与她相谈半个时辰。政务可能让她插手的不多,就朝中关系而言,她旁观者看得透彻,有些建议可予采纳。我看她说扳倒张灵诲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魏府假山流水环绕中堂,秋日晨分雾气缭缭,覃隐听了说不出话,又听魏子缄接着道:“这不就是覃公子当初送她到我府上的缘由?”
  ……不,他只是送她来避祸的。
  “宫中薛嫔娘娘的事,魏大人尽心了。”他谈起其他的,“只是这位姓薛的官员,他在吏部三年无所政绩,忽得升迁会不会引人怀疑?”
  “是有奏帖要求御史台督查,我都压下去了。圣上对薛嫔娘娘龙恩盛宠,提拔一个家里人算什么,母凭子贵,父凭女升,常理罢了。倒是这薛骀欣喜若狂,如范进中举,之前薛嫔受冷落的时候,不见他出来认女儿。”
  覃隐点头,“薛嫔娘娘家里人这边,还得您多照顾。她虽得盛宠,可能只是一时的,但薛骀此人兢兢业业,之前受尚书令张灵诲打压,无人知晓他的能力,如今有机会崭露头角,才知还是有政绩的,这人若能吸纳过来,对我们亦是有用。”
  “只要薛嫔留住圣宠,位阶往上升,上去之后不犯错,薛骀这边升官之路畅通无阻不是难事。”魏子缄道,“这也算是六部打开了一个口子,若能将六部尚书逐步换成我们的人,换掉尚书令张灵诲就是水到渠成。由下而上的打法,难度也极大,但至少看到希望了。”
  临走时,魏子缄留他吃饭,覃隐婉拒,要离去时魏子缄似有话说,他看出他的嗫嚅,转过身正向他态度恭肃,请他直言相告,不必为难。
  “这是林姑娘要我给你的。”他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白纱质地,一截衣布。
  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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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殊(梦)
  坐在乌篷船泛于江上,孤舟一叶,没有比这谈事相商更安全。覃隐给她倒酒,他们没有对面而坐,他就坐她身侧。是她要求的,他听从了。
  颐殊先问,“黄栋安谋反你没有参与,只掺合了三位老臣魏子缄、严汜远、曹裎兵谏的事对吗?但因为三人意见不合,现实阻碍颇多,拖着未能施行。”
  覃隐没想到她一问就问这么深,心脏紧了一下,“是。事情远比想象复杂,就一直搁置了。”
  轮到他问:“尹辗那时候知道那件事,就以圣旨把你召进宫了是吗?”
  “他把我召进玦城,没有进宫,因为我不愿意,无法为他做事,他要折磨我的心性。”
  颐殊又问:“你知不知道黄栋安谋反的事?”
  “我不知道。”
  她紧接着追问:“那你是如何在谋反当天搅乱行军路线,趁乱把我送出去的呢?”
  “这是两个问题。”
  日光悠悠拉长照进舱内,随着船的波动光点时暗时亮。她看他一会儿表示你是对的,示意他问。他说:“那件事是什么?”
  颐殊拿装水果的琉璃盘倒了一些茶水,问他要帕巾。他交给她,后来这张蝴蝶纹绣的帕子无数次擦过她腿间污浊,所以她知道他随身带着。她把帕巾打湿,沾水洗脸,那张皮脱下来,转脸看他,他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渐渐显出讶异神色。
  她紧接着问:“你是怎么做到调动部分禁军,给他们错误信号的?”
  其时他还没有那样做,但他有这个想法和打算,只在心中计划。他不知道她如何猜出,略一思索,“我有丞相相印,还有仿制虎符。相印大抵是假的,但可以糊弄。”
  他就用这两个假东西干扰了战事?那时叛军跟来平叛的禁军都乱作一团。
  覃隐出神凝视她,颐殊也毫不避讳回望,对视良久,气氛逐渐不对,原本闪烁在船舱木头上的光斑移到他眼中,他动情而迷离,恍惚而沉陷。
  第三个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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