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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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鱼郎?他怎么就成了她的了!朱弦的双颊迅速烧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轻轻戳了一下她心中最柔软之处,心弦一下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了,却有一种甜蜜的感觉措不及防地泛上心头。
  喂!她提醒自己,他一贯会哄女孩子,可不要轻易上了他的当。心中却另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管他呢,就算他今后会负心,至少现在,她能得到他的温柔以待,她为什么不好好享受,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她这样想着,唇边泛起甜蜜的笑意,连睡着时都带着微笑。
  天地骤换。
  阴云涌动,夜风乍起,遮挡了本就黯淡无光的星月,看着似乎要变天了。
  朱弦感觉到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浑身剧烈的疼痛,以及运转全身不息的内息,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清晰,不再是被笼在雾中,罩在网中。
  她又成了鱼郎,在拼命奔跑着!她停下来,感觉手中紧紧地捏着一个什么,低头看向手心,曾经出现在六郎手中的玉坠此时正攥在她手心。
  怎么回事?玉坠不是落到周夫人手中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她手里?而且,此前她明明无法控制鱼郎的身体,怎么现在又可以了?
  她再次看了玉坠一眼,心中浮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枚玉坠……她能不能变成鱼郎莫非和这枚玉坠有关?只有玉坠在鱼郎身边,她才能控制他的身体;而因为玉坠被拿走了,她才会出现诡异的仿佛被困囚的情况。
  她来不及多想,看了一眼周围掩映在夜色中的建筑与花木,觉得还是应该尽快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上一次来鱼郎还关在小黑屋中,怎么这一次会在外面夺命狂奔?
  而且,想到睡着前的情景,她蓦地变了脸色。谢冕说,要她快快想起来,还说,他是她的鱼郎。他会她独门的小擒拿手,他对她诡异的态度,满含柔情地呼唤她念念。难道……她忽地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想:这一切竟是真的,谢冕就是鱼郎?
  不、会、吧!她摇了摇头,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吧,一定是巧合,对,是巧合!她从没在鱼郎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性别年龄,他怎么可能会认得出她来?何况,当初她为了不让鱼郎走上谢冕的老路,可是嘱咐过他不能近女色的,谢冕却是又有红颜知己,又有两房侍妾,连儿子都接了回来。
  鱼郎一定不会是谢冕!她拍了拍自己咚咚乱跳的心,安慰自己。
  “念念,念念,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脑中忽然响起鱼郎的声音,欣喜而激动。
  她因刚刚的猜测心神不宁,一时没有回答他。
  鱼郎的声音立刻小心翼翼起来,委屈地又喊了声:“念念。”
  朱弦的眼前忽然浮现出谢冕风流含笑的眉眼,一时间竟和鱼郎的形象重合起来。她下意识地抖了一抖,蓦地意识到,虽然自己从来把他们当两个人看,可鱼郎真真切切就是儿时的谢冕,只不过未必是真实的谢冕。
  “是我。”她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感觉把自己都绕糊涂了。
  鱼郎道:“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鱼郎的语气是那样小心翼翼又满汉期盼,朱弦有些心虚,她回来还是离开,自己并不能控制。对一直以来的她来说,他只是梦中人,醒来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可对鱼郎来说,这却是他的世界,他只能被动地等待。
  意识到这一切有几分可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她忽然心虚起来:她以前对待鱼郎说话行事都太漫不经心了,她没有教他什么不好的东西吧?而且,鱼郎的身体……
  她先运气一圈检查身体,放下心来。还好鱼郎先前听了她的话,运气护住了内腑又调息疗伤过,虽然身上还火辣辣地疼,脏腑却万幸没有受到伤害。
  至于现在……她皱起眉来:“你不是被关在屋子里吗?怎么会跑出来,这个玉坠又怎么会到你手里?”
  鱼郎道:“是张妈妈偷偷过来放了我,又把玉坠偷拿回来,还给了我。她说娘亲天一亮就会再次动手,让我快跑。”
  朱弦想到自己上一次消失前看到的张妈妈,一个仆妇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神色微变:这事怎么想都不合理。何况,鱼郎这么小,又能跑到哪里去。他不跑还好,这一跑,还把作为物证的玉坠顺走了,岂不等于落实了心虚?
  不好,她动作一顿,鱼郎上当了!
  她问鱼郎:“我们现在在哪里,秋韶院在哪个方向?”鱼郎这一跑,他们就被动了,她得想办法弥补。
  “我们得想法子为你洗刷冤屈。”她道,“鱼郎,听你和你娘亲那时说的话,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她其实也是姑且一试,鱼郎毕竟还小,所怀疑的未必是真。
  鱼郎却没有回答她。
  朱弦正自奇怪,忽地察觉了什么,看了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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