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20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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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韬淡淡听之,不予置评,落下一白子,“夹。”
  簪缨反夹一手, “第二路, 小女留在青州的水陆两军, 由青州琅琊国直攻彭城,沿下邳-广陵-长江一线部署,与前路大军呼应, 谋图建康。”
  谢安落子:“断!”
  风动鬓发,簪缨长一手,口中不停:
  “第三路,许昌新野武备军,再兵分两路,一路,直攻谢刺史所镇的襄樊城;
  “第四路,攻荆州义阳,取江上游江夏重镇,扼断水路。则荆州自身难保,无法援助建康。”
  “多承娘子看得起本府,分两路兵来对付荆州。”谢韬双目微敛,透出精光,开始第一次反驳:
  “娘子空会纸上谈兵,怎不想想,你兵分数路,我合精锐而打一,你攻城费五倍之力,我守城以逸待劳。他卫十六也不是真能分身十六,他若领主力,则不得攻荆州,若攻荆州,则难控全局。况今下看来——”
  谢韬瞟向卫觎那身刺目的狐白大氅,“他能不能领兵还两说。那么自身难保的是谁?吃亏的又是谁?”
  他说话之际,手里下棋的速度丝毫不慢,非但不慢,且一着比一着更快,仿佛不经思索信手拈来。
  这位雅号的风流刺史谢氏家主,本就有着棋道上品的称誉。
  簪缨的棋是半道出家,与此等高手过招,不能输势,迫于应对,脑中又思索回应之言,又忽闻谢韬中伤卫觎,骈指捏在手中的棋子一紧。
  然她神色不乱,依旧专注地盯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寻找应接之手。
  在这片倏尔沉默的空当中,卫觎忽一掀长裘,攫下腰间的红铜槊纂,甩手力击一个突破了暗卫防线正向亭子奔来的死士。
  卫觎臂力绝伦,那枚铜纂正中死士膑骨,死士神色一瞬痛苦扭曲,应声倒地,被跃步而来的檀顺抽刀搠进胸口,横死当场。
  “弓来!”卫觎喝一声。
  亲卫听令,立刻将挂在坐骑鞍角上的长弓与箭囊抛向大司马。
  卫觎扬臂稳接在手,三箭搭弓,弓弦在那双遒壮的膂臂间拉出一道令人心骇的满圆,连珠箭齐发。
  箭矢正从三死士的胸口透穿而过,将人倒钉入地。
  谢止目睹这手箭术绝技,心神鼓荡,谁言大司马战力已失,这分明还是那个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卫十六啊!
  殊不知,卫觎找到了杀人的手感,体内血液器嚣如潮,闻到血腥之气,他更觉兴奋,提步便要加入这场野战,肆意屠戮,以逞杀心。
  簪缨思索棋局,头也未回,“观白。”
  卫觎步子已经迈出,被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声,立步醒神。
  他抑住杀心,撑弓而立,侧转狼一样的眸子笑了一声,语气桀骜:“府君难道不知,卫十六病得越重,仗就打得越疯?”
  谢韬道:“强弩亦有消力时。”
  卫觎道:“荆州西府和京口北府互为掣肘,知己知彼。府君擅长的打法,十六一清二楚,不必亲临,亦可布署。而我征战北方新近整合的数十万兵马,有多少新将,降将,羌将,他们的打法配
  合,府君摸得清吗?”
  “而且我们女公子,”卫觎轻轻弯起剑目,看着围剿已临尾声的满地尸骸的木兰陂,“还有两路兵马未发呢。”
  簪缨微微含笑。
  梁麦茫然地睁大眼睛,他既不懂那个夏日衣裘的男人上一刻还那么凶狠骇人,为何语气突然温柔得不得了,也不懂唐姊姊明明头都未转,看都没看那人,为何听完他的话,便笑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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