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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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队骁兵护送这几辆马车离开山阳,先去往武德县,等与从陵川归队的骑兵汇合后,直趋洛阳。
  为首一辆马车中,除了簪缨同卫觎,还有被簪缨请上来的葛清营。
  之前事发紧急,葛清营顾着配药救人,没机会安生地给卫觎看个脉,此时,葛神医指端落在卫觎的手腕上,听其脉象,面沉如水。
  簪缨不由跟着皱眉,她深知,即使现下已收集齐六味药引,然羯人蛊顽固无常,还远远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
  她已发现了,卫觎自从打下洛阳后回到她身边,他发作的时间已不是每月十六日那样规律。只是卫觎的忍耐力远超常人,有时他面上还像没事人一般,是簪缨无意看见他眸底游弋着暗赤的光,才惊觉观白发作了。
  这其中一部分缘由,又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的缘故。
  她让他动了太多的欲想。
  可聚少离多的二人好不容易重新聚首,互解情肠,正是如胶似膝之时,想要分开,也不那么容易。
  簪缨垂下的手忽被卫觎另一只手握住。
  卫觎向簪缨回以一个足以解忧的眼神,像极一个揆摄九天不服输的少年郎逗着心上人开心,充满朝气与恣肆。
  二人十指相扣的亲昵,大大方方暴露在葛神医眼前。
  葛清营余光见得,眉头直抽,深深无奈道:“上次告诫过将军的话,将军一句也没听进去吧?”
  神医一开腔,簪缨便立即竖起耳朵。
  早在乌衣巷时葛清营便提醒过卫觎,不可动怒,不可动欲,不可动情。
  卫觎常年征战,见血光、动杀机、激气血都是无法避免的,最要命的是后两者。
  葛清营曾为祖将军医治过,祖将军去世前那段急色如狼的疯狂日子,他虽未亲见,亦有耳闻。
  羯人蛊发作时,和宿主本性如何没有关系,这种阴鸷之极的毒物本来就是用来无限放大人体的一切恐惧与欲望,就像人无法抵抗天理本能,草本无法违背四季荣枯,一旦毒劲上头,宿主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
  所以葛清营才惊讶于卫觎平和的状态。
  在他的预计中,卫觎决计不能离得唐娘子太近,那样会加速他的失控。
  而卫觎的脉象也分明已经紊乱无章,他曾为大司马配的控制在一月一发的药方也已经失效,但卫觎眼下非但没有失控,精气神看着反而比从前更好。
  这比唐娘子的两颗佛睛黑石还令葛神医惊讶。
  他望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有种猜测:他所认识的大司马向来是沉狠克制,权衡取舍,如今却豁出不要性命也要与唐娘子这么黏缠,反常得不像他,说不准已是被蛊毒刺激了心志,对唐娘子产生了一种不能放手的占有欲。
  葛清营不敢掉以轻心,提醒道:“大司马,容葛某提醒一句,葛某不是泼冷水,虽则毒龙池中莲半年后便开,但这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假若,假若你在唐娘子身边发作时,控制不住自己,唐娘子是没办法抵抗的。”
  他相信卫觎比他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不需多,只要有那么一回意外,对二人来说都将是致命的伤害。
  从前卫觎还会将自己的身体状况瞒着簪缨,而今,他连最糟糕的自己都愿意坦露在她面前,葛清营体察此心,所以这话也是间接告诫簪缨听的。
  “他不会的。”不想最先开口的却是簪缨,眉宇坚定。
  “嗯,不会。”卫觎眼波漾漾,学着她说话,收回的手捏起一枚茶盏,用指腹漫淡地逆拨着光滑的盏沿,轻描淡写,“我知先生担忧,但让我和阿奴分开,要我的命么。”
  在一起共同等待花开,煎熬的时间是半年。
  若要他和簪缨相思不相见,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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