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15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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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马没来时,主君的院子他们也随意出入得,簪缨不设男女之防,往常与众幕僚挑灯夜谈不在少数,有时遇到难定主意的事,他们据案争吵,簪缨便在旁听。
  自然,如今谁也不敢造次了。
  三人出身经历不同,各有风度,难得的是相貌都生得极好。哪怕沈阶孤落,思危白头,但被严兰生超群绝俗的姣好姿貌平均一勾,走出去也都是掷果盈车的主儿。
  尹真知他们有事商谈,告辞而去。
  还没等他经过严兰生身边,伤势还未完全好转的严兰生避着头,往傅则安身后藏了藏。
  尹真目不斜视而去。
  卫觎身上那股子懒到骨头里的劲儿还在,回头向寝门看了一眼,未召三人,吩咐了谢榆几语,遣他过去支应。
  谢榆过去道:“严先生这一年扶衬女郎多劳,傅先生经营豫州有功,沈先生总管粮马租庸征徭之事,亦停辛伫苦,大将军给诸位道辛苦。”
  卫觎人不在青豫,对他们的职责了若指掌。三人道了声不敢当,谢榆又取出一只锦囊单独交给沈阶,对他道:“大将军说,先生之志,洛阳近迩,等着阁下一展。”
  沈阶一愣,低头接过锦囊。
  他的手忽有些发颤。
  那张他本以为会被大司马随手烧掉的纸条,好好地收在其中,连墨迹都未曾褪色。
  堕三都,天下白。
  昔者孔子担任大司寇,患于鲁国三恒家臣势力强大,侵.凌于君权之上,力主拆毁三恒私邑,不能竟行。
  时移世易,
  今朝门阀世家同样横行庙朝,致使皇权不振,寒士无名。沈阶与他身旁的二人到底不同,他出身底层,白衣无品,也曾为了求一仕途而谄媚显宦,四处奔走,也曾为了给母亲筹措药费而折过傲骨,写策代笔,只为换五斗米饱腹。可他得来的,永远是无尽的白眼与嘲笑。
  仿佛出身寒门,便是他生来之罪,如同马蹄下的烙印,只要有这个印记,他便天生矮人一头,一世都翻不得身。
  可他不甘,更不认。
  当初他拜别高堂,跟随女郎离京时,就是在赌,赌他的眼光,赌他能借女郎这阵东风直上青云,为天下寒士搏一个但有才学者尽可入仕入朝,封侯拜相的机会!
  只要堕了那些根蒂深固的百年世家。
  只要废了只利于高门子弟的九品中正之法。
  王丞相曾想以一五品之官收买他,焉知沈蹈玉,不能一人之下。
  沈阶抬头望向大司马。蒙城那次,是他离死最近的一次,那次他活了下来,便知道大司马昂藏丈夫,胸襟志向非同常人,他对女郎的纵许,或者说期许,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他也便知道,他离自己的野心更进了一步。
  已无皇帝,也无宰辅的洛阳,的确近在眼前了!
  沈阶没有遮掩地遥遥向大司马深揖一躬。
  这几人告退后,卫觎看着三者并行的背影,心想:三人齐位,三足鼎立吗?
  有辅弼广义之益,而无偏倚相倾之势。
  气象初成了啊。
  唯一的不足是这三人一个赛一个地年轻,长者不过二十五,少者还未弱冠,尚需一位积学深厚的明公坐镇雕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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