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偿 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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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天天跟着学长,以至于他差点都要忘了,十六年前,也是这一天,他白天刚参加完学长的婚礼,晚上就买了去m国的机票。
  十六年前的这一天,钱俞清和徐婷喜结连理,扼杀了亭澜最后的希望。
  他在这一天一败涂地,在这一天仓皇逃离。
  眼睛不知不觉又开始湿润。亭澜愣了愣,侧身躺着,将整个身子都蜷了起来。
  真的很奇怪,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忘不了。
  钱程说,他是把自己拴起来了。
  栓的好紧好紧,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解开。
  学长现在,应该跟徐婷在一起庆祝吧?亭澜想着。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内心的苦涩仿佛被这空旷无限放大,昏暗中,他喉咙发紧,鼻子也不知何时酸了。
  久违的寂寞感如期而至。他这几年尽可能的让自己繁忙起来不去想这些,但情感越压越重,只要开了个口子,就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他烦躁的将自己用被子裹住,整个人缩着打了个滚,翻到了他不常睡的床的另一头。突然,他鼻尖一颤,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木香气味,亭澜僵着动作,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发烧那天,钱程留下的。
  亭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猛地直起身子,双眼盯着昏暗中的那处床单,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摸上了那处地方。
  “叨叨叨。”
  突然出现的敲门声吓得亭澜一个机灵,他猛地直起身子,紧紧盯着房门,似乎是在确认是否听错了。直到第二次敲门声响起,亭澜才一个轱辘站起身,往房门走去。
  “谁啊?”亭澜喊了一句,没有人答应。
  他从猫眼往外面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亭澜“咦”了一声,伸手打开了房门。
  谁知房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一股大力从外拉开,亭澜吓得惊叫一声,随即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那股子淡淡的木香味登时包裹住了亭澜,他只觉得腰上一热,整个人就被人一把捞住了。
  “小、小程?!”亭澜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子,他刚刚才想到钱程,转眼人便出现在自家的门口。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亭澜登时尴尬的双脸通红,连舌头都要捋不清楚。
  “你不是,不是去你朋友家了吗?”
  钱程“碰”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低下头看向亭澜。他身上带着沪城晚风特有的湿度,从嘴里喘出的气急切而滚烫,看样子应该是跑着步过来的。
  他伸出手,用指腹摸着亭澜的下巴,不答反问道:“亭叔叔,刚刚车上的那些话,是专门说出来给我听的吧?”
  亭澜扭过头去不看他,伸手推着钱程的胸膛,沉声道:“放开我。”
  钱程的眸子暗了暗,他揽着亭澜的手越来越紧,将亭澜整个人都锁入了自己的怀里,俩人胸膛紧贴着胸膛,亭澜的个子比钱程稍微矮了点,甚至能听到钱程胸腔内因为跑步而剧烈跳动的声音。
  “亭叔叔,你觉得我听到那些话会怎么想?”钱程喘着粗气,疑似质问的声音又带着委屈,他紧贴着亭澜的耳边说道:“你就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亭澜咬着嘴唇,他不说话,手上推搡钱程的力气却丝毫不见小,钱程用两只手压着他,固执地将他锁在怀里,他低头去瞧亭澜,吻了吻亭澜有些泛红的眼睛:“今天我爸妈结婚纪念日,你难过对吗?你被他伤了,所以就来伤我?你怎么这么狠。”
  亭澜听罢整个人抖了一抖,随即推搡钱程的力气愈发大了起来,他用手肘顶着钱程的胸口,连指关节都发了白。
  “你放开我!”
  “不放。”钱程不顾他的拒绝,伸手捧住亭澜的脸:“你想找人陪你,为什么去问江随?找我不好吗?你找我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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