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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欧阳清对安然的理由丝毫不信,直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总能准时在门口见到安然。即便赶他回去,隔天依旧出现在门前,经过几次反覆,欧阳清终于相信安然真的是来「看他」。有时安然见到欧阳清后就算随即被赶回去,也能笑瞇瞇地离开。
  只是欧阳清弄不明白的是,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踰矩的行为,也没有多熟悉,到底有什么理由让安然准时上门。
  本来欧阳清因安然举动心生好奇,到后来欧阳清已经能坦然面对安然的出现,甚至开了门直接转身进门,也不等安然任由他自己进门、关门、换鞋。
  除了这些改变总是随便果腹的欧阳清,也因安然的准时出现,他的饮食习惯逐渐正常。
  起初,总是安然拉着求他一起出门用餐,然而欧阳清生性懒散,没过多就安然就放弃拉他出门用餐的选项,反倒时不时拿着食物上门,要求欧阳清一同用餐。如此反覆下,吃人嘴短的欧阳清,开始主动下厨做晚餐。
  一来一往,安然上门儼然成为欧阳清的饭搭子,直到多年后,某人在被吃乾抹净后才理解「饭搭子」的正确含意。
  由于有新的焦点,加上欧阳清消失在学生视野中,渐渐关于欧阳清的照片引起的讨论变得越来越少。与此同时,身兼数职的杨老师终于不堪负荷病倒了,一时之间,高二一班和高二三班群龙无首,让校长无比头痛。
  事实上,并非两班学生都因此出问题,自律的一班仍旧随着先前杨老师制订的计画按部就班,一时半会没有大问题。反倒是三班学生,先前彼此间就隐约有隔阂,而老师不在没人约束,彼此间对立的氛围越发严重。
  「解铃还需系铃人。」校长一句感慨随即决定让欧阳清回学校,希望欧阳清能让他能回到以前不管事的校长生活。
  当欧阳清踏入教室内,原本各自嬉闹的学生一致望向他,对于他的出现有人感到开心,同时也有人对他嗤之以鼻。欧阳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学生涇渭分明时还是感到沮丧。但很快欧阳清调整心态若无其事开始上课,直接无视班上诡异的氛围。
  「老师!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老师!这段描写恋人的话,是你的理想型吗?」
  张禧东以半开玩笑口吻问着题目上的问题,打断欧阳清的讲解的节奏。再一次次回答后又被打断下,欧阳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下的学生不说话,欧阳清的突然沉默让原本嬉闹的学生更加肆无忌惮,而原先安静听课的学生则更加沉默。
  「⋯⋯是不是就该这样解释,哈哈!」张禧东自以为幽默自顾自解释着文中的意思,彷彿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是他,而他本该就是焦点。
  「你说够了没?这么厉害就出去,别影响其他人上课!我们是来学校上课的!不是听你瞎扯!脑子不好就多看书,别像个智障丢人现眼!」陈萱的讽刺打断自娱自乐的张禧东,接着就见安然起身走到对方身边,作势请他离开。
  「凭什么让我出去?我也是学生,我有受教权!你们不能剥夺我的权利!这是罢凌!」看到有人叫板,不管不顾直接大声嚷,好像声音大些就有理。
  「受教权?你是说受人教训的权利吗?有!当然有,你想有人教训,我自然奉陪。」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之后我请你出去?」
  面对叫嚷陈萱不甘示弱的回击,她话才说完就听见安然心平气和像是在与对方商量。
  原先张禧东还在大小声,见安然话里有话,刚想开口回嘴就突然想到些什么,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最终默默收拾东西离教室。
  欧阳清见事态朝他没有料想的方向发展有些意外,只因离开教室的张禧东家境殷实,平时就目中无人,可他却被安然用几句话请出去,这背后原因欧阳清怎样也猜不到。
  其实,欧阳清的想法很简单,他就只是想单纯的跟这紈裤耗,毕竟他也没什么背景惹不起这种家里宠上天的小霸王。欧阳清本想着只要对方觉得无聊自然会安静,为此他还面带微笑表达善意。只是这学生太能讲,欧阳清觉得他都要笑僵。
  可曾想,陈萱最先听不下去直接开呛,当听到陈萱泼辣发言后,他只有一个感想:「以后绝对不要惹女人,尤其是陈萱这种外型温婉可爱的,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女生嘴巴这么利。」
  欧阳清见班上瀰漫着诡异气氛,想了一下说了段过往当间谈。
  「好了,人家好歹也是我们三班的。安然,快!把他叫回来。唉!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无心上课。算了,我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喔!不对,有人纠正过,说你们这年纪是半个大人。」
  「总之就是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高中生,遇到跟你们一样差不多的经歷,时不时听听别人八卦,和朋友聊聊生活。直到有一天,他成为大家口中议论对象,他才发现原本无伤大雅的玩笑,放在自己身上会有多不舒服。」
  「当他对性向的探索成为别人口中的玩笑,当不一样的特质成为被人议论、嘻笑甚至攻击的原因时,他⋯⋯选择走向极端。当他被人发现时,早已奄奄一息倒卧在大片血跡中,而他手腕的伤还在向外留着血。」
  「据说在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即便清扫乾净,厕所里的血腥味仍旧挥之不去,让不少同学寧愿跑远点上厕所,也不愿就近解决。扯远了,说回那名少年,因为被人发现到送医都还算即时,所以阎王并没有收他,他被抢救回来。」
  「当他虚弱地躺在医院时,有人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他回了这么一段话:『你说这很疼,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但其实当血向外流时虽然很痛,可这样的痛远比他们说的话还轻。你知道吗?我手腕上的伤好,但插在心上的刀呢?会消失吗?』他说这话的时候⋯⋯」
  「唉,我不太会说故事,今天就上到这吧,差不多该下课了,下课。」欧阳清的故事吸引学生注意,但他却说了一半草草结束没将故事说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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