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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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笛声情有独钟,甚至梦里也常听见笛声,或许是因她初来人世时她爹爹爱吹给她和她娘听。
  而那若有若无、偶尔出没的怅然若失感,似乎也从中得到解释。
  她想,她应当去仓州瞧瞧,即便那里已经难寻当初痕迹。
  .
  (下)
  时值初春,官道两旁的垂柳业已抽出新条,越过柳梢看去宛水岸边,便见浅草杂花攒头,乡人寻觅其间。
  令约倚在车窗旁看得饶有兴味,忽然间额上传来股热意,她顿了顿,扭回头问某人:
  “做什么?”
  霍沉微微一笑,将捂在她额上的手挪开,伸到她肩后掩上车窗,这才道:“风寒,当心久吹着凉。”
  “……”令约无言,旋即又浅浅地弯了弯眼,从小桌上拾起颗橘子剥。
  霍沉从旁端量着她,眼见着橘皮在她指间开了花,倏地想到什么,眼一抬,手一探,将车帘旁一朵装饰用的水绿绢花摘了下来,别去她发间。
  “什么东西?”
  全部动作都在她身后完成,令约毫不知情,只觉头上蓦地多了样东西。
  “绢花。”霍沉端得正经,收回手打量起她。
  令约睨他眼,目光转瞥向他身后,瞧见别在帘上的另一朵绢花,似笑非笑问他:“如何?”
  “俗气。”
  “……”令约失语,二话不说朝他嘴边递了两瓣橘子,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少说话罢。”
  霍沉笑着吃下,整个人向后仰了仰,靠在软垫上补充句:“俗的是花。”
  “那也是你置办的。”
  令约装作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假意嘲他,一面又送两瓣橘子给他,霍沉张嘴咬过橘瓣,而后不知哪根筋搭错,竟伸出手在她颈边挠了挠,动作极轻。
  令约猝不及防,惊呼声,继而柳眉竖踢瞪他:“你又发疯!”
  “阿蒙还在外头。”
  一句话将她堵得死死的,气也撒不出,只恼巴巴将剩下的橘瓣放回白瓷盘里,侧过身同他赌气。
  霍沉看得心虚,凑上前拿起橘子,掰下一瓣送去她面前,义正词严道:“作何跟发疯的人过不去?”
  “……”令约险些让他气笑,嘀咕声,“歪理。”
  “就当是歪理,不然你还回来?”他随口提议,丝毫没想过这话会真进她耳里。
  可令约却出乎意料地偏过头,模样神情一点也瞧不出是在生气,似是思索了会儿,然后克制问道:“那我还你一报,你须得忍着,不许出声,如何?”
  “……”
  霍沉表情严肃些许。
  算来二人成亲已有两月余,如今他的弱处已被她摸得明明白白,她话里的意思,霍沉也一听便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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