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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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景煦牙疼似的吸了口气,“都说了不姓寒,你只唤我寒去便是。”
  哦。
  “不家去自是我不肯回,你有所不知,我那兄长是天底下最爱管人的人,不回去总能少挨几句训,我那娘更是无情,我胆敢回去她必催我娶妻,不回不回。”
  说起家中事,景煦万般弃嫌。
  “至于为何还待在宛阳?”他眉头挑了挑高,“怎么听贺姑娘的意思,像是巴不得在下快离开?”
  令约:“……”
  倒也不是这等心思,只是一见他难免会想起那日呷飞醋的人……而后便想,倘他那日没有出现,那人也不必盘问她,他们也不必不欢而散,近日也不必闹得这般难堪。
  虽说她已跟那人怄过无数回气,但只有这次,不知怎么的就生出那样大的火气,还当面撒了出来,事后想想,既难堪又滑稽。
  想到这处,她闷答颏垂了头,回他:“并非此意。”
  景煦若有所思地合拢折扇,轻点着掌心,仍旧觉得这姑娘不像是能结交到朋友的人——他生在宫中,及冠后又多年游历,旁的不行,看人却还算准,就凭她这少言寡语的性子,朋友都该气跑才是。
  他确信于此,后悠悠展开折扇:“那我便答了你。”
  “此番留在宛阳原因有三——一来么,我原是想找闻敬之叙叙旧,可惜来得不巧,他忙得焦头烂额,我有意多等他几日;二来么,是敬之收到则检举,眼下他分身乏术,这事上也伸展不长手脚,我遂好心帮他一二,此处细说还有个原故,但不便说与姑娘听。”
  令约被勾起些好奇,却不能问,只好问他三是为何。
  “三么……”景煦沉吟,抬头瞧看圈。
  两人说话间步履不停,沿途走过铺面小摊无数,偶遇见冷清且系着白绸的,皆是霍家产业,其余大都因端午将至显得闹闹和和。
  “姑娘稍等。”
  令约驻足,只见他走到堤岸边柳树下,从一个农妇那儿买来柄硕大的荷叶。
  等人回来,笑答她:“三自是觉得宛阳是个好地方,虽不及大城市地辽,却也富庶奢侈,有点儿意思。”他说着,将荷叶交给她,“遮遮阳?”
  “多谢,寒公子自己遮便是。”
  景煦又一阵牙疼,懒得纠正她,也意外地安静下来。
  ***
  去糟坊巷需穿过甘泽廊,令约路过九霞斋时莫名将菖蒲与艾叶搂紧些,没进去,只思绪有些飘忽。
  蓦地,撑着荷叶安静半晌的景煦又出声来:“那位可是姑娘的朋友?”
  令约浑身一麻,抬头瞧去长街对面时,只见霍沉束手站在间门店外,像是在等人。
  “嗯。”她低低应上声。
  “不上前招呼?”
  景煦话音未落,霍沉那头便已从一人变成了两人,令约望着从店里蹦出的少女,愣了愣神。许是个及笄不久的姑娘,活泼灵动得像只小黄鹂,围着他叽叽喳喳好几圈……
  她从未见过哪个姑娘这样对他,而他既没让人闭嘴,也没臭着脸离开。
  霎那间,胸腔里像是有人剖了颗黎檬子,酸味一下子盖住怀中浓郁的艾草气味,不禁让人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难道都是为了陪这个小姑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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