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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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姑娘!”
  令约抽出神,眼底写满“又要问甚么”几字,觑阿蒙。
  阿蒙想,幸好他是听人差遣才来,不然该多难堪,也不知遣他来的人自在不自在?
  心下嘟哝着,话也没落下,又接着传话:“我家爷听闻竹有雌雄之分,遂想请教贺姑娘怎生辨竹之雌雄。”
  “……”林达及大块头青年默默走开。
  令约垂下眼,笑了下:“走罢,我教他去。”
  见她笑,阿蒙抓了抓耳根,乖顺领人过去。
  此时人已四散,连贺无量都不管顾她,没了踪影,光影婆娑的竹林间,一眼只见霍沉与云飞两个,不知说着甚么。
  霍沉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似方才那般急躁,稳重许多,便知来人不止阿蒙一个。
  愉悦盖过不满,不愿再听云飞委屈巴巴认错,而是伸手拍向他后背——后背本就是云飞“哑穴”所在,话声登时落下。
  令约知道他该转回头了,避开眼,看他身旁那竿蕲竹。
  其实,她是知晓一些的,篾匠年年都来山里伐竹,除了爱用毛竹,蕲竹也是爱用的,甚至在篾匠眼中,蕲竹更贵。
  宛阳篾匠以胡二最为手巧,胡篾匠没念过书,但时常会念半句韩愈的诗:蕲竹竹簟天下知。令约小时候就被他抓着念叨过,知晓蕲竹本非宛阳所产,能生在猫竹山上也属不易,据他说,蕲竹还有个名儿,叫笛竹。
  既叫了这个名儿,做笛萧定是好的,可惜宛阳没有专门做笛萧的手艺人。
  她先前不答霍沉,一是出于无奈,二是出于怀疑,怀疑他只是寻个由头来打断他们交谈罢了,他本就长于笛萧,定然知晓蕲竹作用的。
  霍沉回了头,看她似乎在出神,掩唇干咳声。
  “叨扰了。”
  “……”
  装得一本正经,令约语塞阵,这时云飞也垂头丧气转过身:“贺姐姐。”
  她先问云飞:“怎么没精打采?”
  云飞气不愤,将她当成能降服霍沉的靠山,撇撇嘴告状:“哼,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有人只知记仇,却不记得我的好。”
  他可帮着他在阿显面前游说许多好话,阿显现今拿他当亲姐夫看,他却转头记起自己站错队的仇来。
  哼,他天性不通男女情愫不可么!不可么!
  霍沉:“……”
  河豚常常怒气满腹,这时的云飞便像那河豚,令约想着,抬眼看霍沉。
  只一眼,就为云飞出了气。
  霍沉眉心蹙聚,过了会儿僵直抬手,拍桌板似的拍起云飞头顶:“回头答应你一件事。”
  气鼓鼓的云飞一听,沉吟会儿,按照以往“小事不用求,大事求不动”的惯例来看,倒也合算,便渐渐消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事情至此和平落下,令约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成了那个“与闲人胡闹”“游手好闲”的,无奈何问:“如何?还用我教你辨竹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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