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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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沉眸色深深,问她话的模样极为认真,她怔忪下,心底恍恍荡荡钻出个念头:
  这些话她从未与人提起,怕爹爹听后为难,更没想过说给宛阳其他人听,他们准是不信的,可说给霍沉,似乎就不一样,他看上去不像是会与方琦为伍的人。
  这下云飞也歪着脑袋等她答话,她想明白,娓娓朝他们吐露些。
  云飞听后立即愤忿:“果然卑鄙!姐姐不知,我们来宛阳前在外省认得个商人,那时便听他提起过方琦如何卑鄙,我只当他为商阴险,结果他待人也是这般!”
  头回听人说方琦的不是,就好似身后多了两个替她撑腰的人,令约心中渐渐舒缓下来,忽霍间,霍沉也出了声。
  确切地说,是冷笑了声。
  她仰面觑他,以为他也要像云飞那样说些什么,却不料他皱眉看着她,沉着声,不可置信地问来:“贺姑娘当真以为他舍得与清溪坞断了关联?”
  “……”她哽住,嗫嚅半晌什么也没说出,只隐隐觉得这人是在说她愚钝。
  霍沉当然是在嘲讽她,不过随即心虚低咳声,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你放心,他没那本事。”
  若真舍得,当初在荣禄斋时那个伙计也不必那样防着他。
  无端被他说安心的少女:“……”那,借你吉言啊。
  话虽这般,等阿蒙带着贺无量与咕噜过来时她又为难起来,方琦就算再没本事也是管着诸多生意的人,谁知他打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呢?
  故而下山路上她再没说甚么话,霍沉也只默不作声地跟在后边,道不清心中是哪般滋味,明知她厌恶方琦,却还是止不住地泛酸。
  这股醋意,在见到贺家院里摆着众多红绸箱奁时攀到峰顶,恨不得现在就教人将东西抬回去,可他偏偏连进院的资格也没,只能不情不愿地回自己院里,坐在石桌边上等屋前传来动静。
  云飞则坐去踏跺上,两手托腮,神色复杂地望着霍沉的背影。
  糊涂!糊涂!他在心底呐喊两声。
  为何今日才觉察到三哥的心思!
  这下可好,他究竟是站在二哥那边还是站三哥这边?不对不对,眼下二哥三哥都排在别人后头。
  小少年想着,忽然拍膝起身,冲出柴门外。
  “站住,”竹篱内,脸色郁郁的霍沉冷声叫停他,“去哪儿?”
  “我,”云飞支吾,“我去溪边偷听会儿。”
  霍沉眼皮子一撩:“……”
  片刻后,两道人影转过小径,停在溪边的廊壁下。
  临溪一侧的春苔已攀到霍沉腰际的高度,霍沉面壁时忽然抿紧唇。
  可恶,他几时也成了爱听墙角的小人了?
  “诶呀呀,方公子人材俊雅,性情敦厚,便似那天边明月,小姐玉貌花容,气质佳胜,便似那天上仙姝,真真一对儿璧人不是?”
  廊上好似开着窗,媒婆话声高高儿飘来屋外,霍沉听后耷拉了脸,冷哼声。
  胡撞甚么亲。
  乜斜着眼看他的云飞:“……”
  唉,他三哥真傻,信这婆子的话做甚么,一听便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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