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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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们妱儿还似小时那么认真。”李萦转眼又换上了一张脸,语气极尽温柔,言谈间还替她别过了脸侧的碎发,让孟妱险些又陷入其中,好似她还是她从前的萦姐姐。
  但只一瞬,她即刻清醒了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是恨极了她的。
  “那你想让我如何做?”孟妱任由李萦摆弄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
  李萦蓦然站起身来,用帕子轻轻拭了拭自己的手,回眸一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消等着,等着属于你的报应。”
  说罢,李萦莲步款款迈出去主屋,留孟妱一人仍屈膝坐在榻上,心间像堵了一块大石一般。
  “夫人,”良久,外面传来一声低唤,才将孟妱神思拉转回来,听着是李嬷嬷的声音,她忙道:“进来。”
  李嬷嬷进里间,便见孟妱已坐起了身子,微微笑道:“夫人今日起的倒是早。”
  孟妱强笑了笑,虚扶着嬷嬷的手下了榻,梳洗毕,嬷嬷将她按在镜前,道:“今日让老奴与夫人梳一回头罢,已许久不曾梳了,若是梳的难看了,夫人万不能哭的。”
  孟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嬷嬷竟还记得,要调侃我两句。”
  李嬷嬷拿起了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她乌黑的长发,“夫人觉得李家大姑娘这回回来,可有什么不同?”
  “嬷嬷何意?”孟妱怔了怔,问道。
  李嬷嬷未答,反而继续问道:“夫人与我实说,你是在何处寻见李姑娘的?”
  孟妱凝在镜中的杏眸微闪,到底是她私心藏匿李萦在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玉华山庄后头的竹林中。”
  李嬷嬷又问:“夫人何故去那里?”
  “夫君……夫君受了伤,山庄里的一个婢女说那片竹林中有可用的药,我便去了。”
  孟妱起初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嬷嬷如此一问,她却想起来,她从未问过李萦是如何到那里的。她只心中歉疚与她,不敢有半分怠慢。
  嬷嬷将她的鬓发梳的甚是平整,又簪了一支银钗,缓缓道:“夫人可否将从前与李家姑娘的事,说与老奴听一听,尤其是,老奴不知晓的。”
  李萦是入京的第一个好友也是唯一一个,二人之间从前的许多事,她都回府与嬷嬷讲过。
  但女儿家又难得会有些小秘密,听嬷嬷如此问,便又想起了许多往事,尽数说与嬷嬷听了。
  包括那次李萦发现了她书卷内沈谦之的画像,即便她画技难堪,可他们是表姊弟,到底是熟悉的,李萦一眼便认出了。
  那时她还不知沈谦之倾慕之人正是李萦,饶是李萦百般套话,她仍是一口咬定那不是沈谦之。
  李萦待她确是极好的,李韵与她的关系,初时并不似现在这般亲昵,只因李萦被掳后她嫁了沈谦之,愧疚使然,她常常去看顾李韵久而久之,便真疼爱了些。李韵不似李萦那么沉静,是心气高傲之人,伊始便不喜她,可李萦偏袒从来都不是亲妹妹,而是她这个外人。
  “嬷嬷……”
  回想起当年之事,孟妱还是没忍住一口气全说了,包括那件谁都不知晓的事。
  四年前她曾救过一个书生,那书生饱读诗书,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为感激她救命之恩甚至定要以身相许。在他缠磨了自己数日后,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李萦。
  后来,也不知李萦用了什么法子,他竟一次都没再来缠过她。
  孟妱话落,嬷嬷却仍愣着,她不由得轻推了推嬷嬷,道:“嬷嬷,怎的了?”
  李嬷嬷缓缓回过神来,问道:“夫人可还记得那书生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孟妱微微讶异,不知李嬷嬷为何竟问起了那书生,沉吟许久,她才慢慢悠悠的回忆道:“哪里人倒是记不得了,他住在临漳却是没错的。”
  他曾抱怨过那里赌风盛行官场混乱,他一介书生毫无展示抱负之处,因哥哥总爱往临漳赌去,那书生只说过一次,她便记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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