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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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没一会, 殷成澜便咽不下去了, 胸口堵着一口气, 涨的他喉咙发梗,蛰伏的毒血在骨子里隐隐有沸腾之势。
  “我出去透透气。”
  最后殷成澜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不甚体面的离开帐篷。
  殷清漪本想让托雅跟上去看看, 但被连按歌拦住了, 连大总管吃的满嘴流油,用帕子擦了擦殷红的嘴唇,眨眼之间腹中就有了一篇说辞,他挑拣两三句认为最合适的,弯起唇角,浮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夫人不必担心,爷和灵江都是有分寸的人,他们平日里就好吵上两句下饭,每天不来这么一出都跟过不下去似的,不打紧,一会儿和好了。”
  殷清漪眨眼,往外面张望,惊讶道:“吵架?”
  她印象里太子自幼行事端方沉静,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很稳重,从不像同龄的孩子嬉闹玩耍打架,更别提跟谁拌过嘴吵过架。
  他自己从不幼稚,也没人敢上前跟他争辩什么。
  乍一听见这个词用在殷成澜身上,身为亲娘的殷清漪不由有些讶然,连按歌趁机继续说:“是啊,灵江有事没事就气爷,都把爷给气的跟个活人似的。”
  殷清漪一愣,眸子忽然盯紧了他。
  连按歌坐直了身体,神色正经下来,眉眼间带着历经岁月的平静:“夫人,爷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您没亲眼见过也该知道吧,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驭凤阁的峰顶夜里寒冷,连鸟都飞不上去,爷自己竟然在上面住了十多年了,我之前还一直觉得爷的定力和心性都快能成仙了,可等灵江出现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他不是成仙,他快成魔了。”
  就是一个正常人熬着仇恨,熬了这么多年,也受不了了,何况一个原本能跑能跳、却被强行废去双腿,困在方寸之地的人呢。
  连按歌道:“自从灵江出现,爷就像活了的人一样,该笑时就笑,该怒的时候也是被气得牙根发痒哭笑不得。夫人,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比当年深宫内苑的太子殿下还好,还更像活人。”
  殷清漪听着,似乎不忍什么,轻轻阖上了眸,她美的很温柔,银白的头发好像带着岁月的微光,殷成澜和她很像,但他的眉间总是沟壑,眼底总是深沉,心里总是算计,从没真正真正开怀过。
  殷清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密密麻麻的心疼一时间难以抑。
  “是灵江让他变了?”
  连按歌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殷清漪轻轻抽噎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
  连按歌朝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托雅往了一眼:“嗯。所以您不用担心,吵不起来的,灵江虽然是狗脾气,有事没事总炸毛,但不会真咬爷的。”
  殷清漪却摇了摇头:“我好像知道灵江那孩子为什么生气了。”
  她抿唇,好像犯了大错似的,犹豫的轻声说:“我早上跟澜儿说媒来着。”
  连按歌:“……”
  这个天大的八卦,为什么没人通知他?!
  殷成澜找了一大圈,才在离部落不近的地方找到灵江。
  他靠坐在一块从雪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后面,身上落满了雪,白雪铺在黑发上,浓墨重彩的极致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清幽。
  他要么沉默的像墨,要么热闹的似雪,这种矛盾的性格在灵江身上浑然天成。
  该是多少的造化和灵性,才能在天地间生出这么一个透彻的人来。
  巨石前是一片洼地,积雪很深,轮椅过不去,殷成澜只好停在落山石前的小山丘上,俯瞰着十步之外的人:“过来吧。”
  灵江靠着山石屈起一条腿,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殷成澜见他没反应,叹口气:“我不喝酒了。”
  灵江卷长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望着眼前的一片雪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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