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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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将酒水淋在了伤口处。
  火辣辣的疼瞬间从手背、指尖传遍了全身,犹如万蚁钻心,啃噬着他的骨头,灵江脸色一变,竟比方才还要惨白,额上立刻冒出了一层汗珠,他浑身颤了一下,额角鼓起青筋。
  连按歌见状立刻上前要去压住他,但灵江却只是在剧烈颤抖的一瞬间就忍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殷成澜的脸,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进眼里,染红了整个眼球,灵江死死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他是他全部的慰藉。
  殷成澜没看他一眼,消毒之后飞快的上药、用纱布将灵江的手缠了起来,然后同样的步骤落在另一只手,直到两只手都被包扎上了纱布,殷成澜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灵江。
  屋中弥漫着重重的血气,地上的小木盆接了半盆乌黑的血水,床上的灵江浑身湿透了,微微喘着气,被汗水打湿的墨发粘在他的鬓角,他唇上有一处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一滴血珠顺着唇角滚了下来,鲜红的血水映着苍白的脸颊,有种格外的触目惊心。
  殷成澜比他好不到哪里,回过神来也满身是汗,扔了小刀,身上一阵紧绷过头的失力,他自己被严楚下针时,纵然也疼痛难忍,都没这么紧张过。
  “睡吧。”殷成澜垂眼看着他,眉头紧锁,抹去他唇角的血渍。
  灵江眼神有些涣散,吃力的眯眼看着他,他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想摸摸他,却抬不起手,殷成澜好像与他心有灵犀,握住他包成两只大白馒头的手。
  灵江看了一眼,身上还微微发颤,轻声抱怨:“……包的太丑了。”
  殷成澜勾了下唇,低声说:“你这爪爪本身长得也不好看。”
  灵江唇角也露出一点微末的笑意,缓缓闭上眼,喃喃道:“……你才不好看。”
  最后一个字轻的几乎听不清楚,说完就陷入了昏迷里。
  一旁的连按歌看着,一会儿佩服灵江的毅力,一会儿服了十九爷下手果断决绝,又一会儿被两个人执爪相望感动的不行,还一会儿对他们这种时候还嘴贫无言以对。
  处理完灵江的伤口,殷成澜让连按歌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下,然后也去休息,他自己就这么衬着床边窄窄的一点位置躺了下来,闭上眼。
  殷成澜放松身体,连日奔波的辛劳漫上身子和脑袋,他迷迷糊糊不着边际的想着,原来睡床边是这种感觉。
  嗯,他决定以后大方一点,多分给灵江一点位置,或者……把床做大一点。
  翌日清晨,殷成澜刚醒过来,殷清漪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雪漠部落的房屋不像中原,有屏风,床上有帷幕遮挡,而是直接一个一眼望穿的大屋子,殷清漪端着东西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的殷成澜慌张给床里的人拉过了被子。
  殷清漪:“……”
  她惊讶道:“你们睡在一起吗?”
  殷成澜靠在床栏上,对他娘这种坦率很无奈:“嗯,伤口刚处理好,我怕他夜里发热。”
  殷清漪哦了一声,就没什么想法了。殷成澜年少就在边塞的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从没有实权的王侯将相到一步步成为号令千军万马的统帅,其中的艰辛她这个当娘的都看在眼里。
  当年殷成澜在战场上时,对待伤兵也是这样,他那时只是个挂名的副将,上不了战场,也没什么人看得起他,打起仗来,人手不够时,他就常亲自在伤兵帐里协助军医处理伤员,累了,随处在帐里找个地方一躺,也就睡了,似乎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殷清漪坐在床边,手里捧着好几件用上等兽皮制成的衣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娘就每一年都做一件,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否合身,你试试看。”
  她把满头银丝拢了拢,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目光却显得很年轻,此时眉眼带着笑意,看上去愉快极了。
  疆北人迹罕至,赤地千里,风雪连日,长年严寒,和大荆中原的繁华和雍容相比,犹如天上人间,可殷成澜看着他娘的样子,好像此生所有的快活都盛放在了这片苍莽的雪境国度,当年的绿瓦朱甍的皇宫大殿,雍容华贵的锦衣玉食都比不了如今雪漠的一座山一片雪。
  我从未想过会来这里,殷成澜心道,你过得很好,这就值得了。
  殷成澜抚摸着衣裳,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里微酸,他说:“是儿不孝。”
  可他真的不该来这里,只有和他牵扯的越少,将来受到的伤害才会越少。
  殷清漪道:“澜儿,你真的不知晓为娘会到疆北来的原因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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