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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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龙崽狠狠打了个激灵。温语仁望着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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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风伯熬好了满满一盆热腾腾的汤药,倒进龙崽专用的小浴桶中。南涡很乖地坐在木桶里,听话地举胳膊、抬腿,任由温语仁给它仔细地洗了个澡。
  泡在暖融融的汤药里,南涡洗得大汗淋漓,体内侵入的毒素借由汗水源源不断地排解出来。温语仁的动作也很轻柔,小龙崽被这般悉心服侍着,美滋滋地靠在浴桶的边缘,深深地吐息纳气。
  你睡着后,小七把你捉的那一桶鱼虾放在院子里了。等你好了,就把它们带回鱼塘里养吧。
  温语仁弯下腰,把小龙崽从浴桶里小心地抱起来,放在小凳子上坐好,然后半蹲下来,用毛巾把它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是我大意了。只想着提防村里人,却忽视了山上的隐患。
  嗷呜呜南涡摇晃着大脑袋,头顶上的呆毛轻轻摆动。吾二哥哥,别自责,本龙从来没有怪过你。
  温语仁一言不发,在南涡的面前蹲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眸,南涡看得到他浅色的睫毛长长的,带点儿卷,他低头思考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南涡。末了,男人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你画一张契符,如何?
  嗷噢?龙崽子偏了偏脑袋,不解其意。
  契符道者与他人的契约之符。温语仁缓缓解释道,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之间会产生强烈的共感。每当你遇到危险,我就会知晓。
  喔,那还是挺方便的呀?这样一来,再遇上别人欺负自己的时候,吾二就会从天而降,来个英雄救龙了,对不对?
  南涡美滋滋地想着,一口答应。温语仁便把它抱回到了房间里,让它端坐在床铺上,自己则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小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温语仁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修道者最常使用的器物:桃木剑、道符、朱砂他从中拿出了一张符纸,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熟练地画出了一道复杂的符咒。
  虽然已经离开了青云观两年多,温语仁画符的手法毫不生疏。这装满道具的小箱子一直被安放在温语仁的床下,虽然落满灰尘,但也是被小心保管,每一样法器都完好无损,这足以看出他对这些道门法器的珍视。
  虽然而今已是农夫打扮,南涡透过他灯下的身影,却依稀可见他当年仙风道骨的痕迹。
  看着男人在桌前认真画符的模样,龙崽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温语仁,一个少年得志的道法天才,如果当年没有被逐出师门,现在的他应该早已成为了青云观里德高望重的大前辈,受到后辈门生的景仰吧?而不是蜗居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做一个无人理睬的农夫,守着一片脆弱的花田。
  而时至今日,与温语仁曾有旧怨的东方瞬还面不改色地继续住到了他家的附近,继续扮起了好邻居、好大哥的角色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住进西庄的呢?不论真相如何,南涡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从今往后,要对这个东方瞬保持警戒。
  不多时,温语仁画好了一整张道符。他把毛笔搁在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锋锐的小刀,二话不说,便把刀刃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左手手指上。
  呜哇!南涡惊得大叫。男人淡淡地瞥了它一眼,平摊开手,让指尖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滑落。血滴落在符纸之上,很快便融入其中、销声匿迹,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南涡虽然看不懂道法,但它在神龙谷修行了上百年,对于诸如修道和灵气一类的事情也保有一定的常识。一般来说,契符是存在于结契双方血脉之中的契约,因而需要用到血。但普通的契符并不需要真正的血液,通常只需以朱砂代替人血即可。
  可眼下,温语仁刺破了自己的手,把指尖真血融入道符之中。古人有云,以血明志,南涡忽然觉得,这男人现在的举动,并不如他表面上说得那样轻松寻常。着这契符,也只怕并不是普通的契符,而是血契?
  呜呀龙崽子伸爪拉住温语仁的衣袖,忧心地望着他。但男人面上仍是淡淡的。他反手握住南涡的爪,用刀尖在幼龙的其中一根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
  这样,小龙的指尖血,或者说爪尖血也采集到了。
  男人将双方的血滴融入同一张道符。
  南涡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自己只是被刀扎了一下,但在血融入符的过程当中,它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若在这期间,它,温语仁,两者之间凭空建立起了某种冥冥中的关联,借由符纸的效用紧紧结合在一起。
  南涡有些震惊地想着,倘若这契符真的是血契,温语仁这一把赌得也太大了无论效用如何,血契意味着同生共死、血脉相连,是重要之人相互之间的牵绊的证明,只有彼此信任的对象才会结下血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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