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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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好似还是他亏了似的。
  祁安倒也没在意,又软声道了谢后,才哄走了那掌柜。
  待人群散尽,她走向那青年,和善问道:“这位公子,你今年几岁?”
  青年回道:“三百余九岁。”
  唔,果然是个傻的。
  祁安望着青年虽不英俊,却也算得上端正的脸,有些可惜,年纪轻轻就坏了脑袋,余生可如何是好?
  她不抱希望地又问道:“你可记得姓名,是否有家人,家在何方?”
  青年沉默良久,才道:“尚自流。”
  也就是说,除了名字,其他一概不记得了。
  祁安轻叹一声,不知该拿这青年怎么办。忽又想到,自己捡回去那么多东西,还差一个会讲话解闷的,于是,邪念作祟,她将青年捡回了家。
  她将原本就不大的单间小屋用竖立的竹席分隔成两个小房间,她住内,尚自流住外。
  尚自流虽然眼睛里透露着嫌弃,但话语中却没有表露出一二,只是乖乖地任她安排。
  祁安原想着,家中多个人,活计就可轻松些,可尚自流十指不沾阳春水,双手比身为姑娘的祁安还要白嫩,每每让他干活,她就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指使他干了两次活后,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动手,就让他在一旁陪她说话。
  和尚自流相处一段时日下来,祁安已然了解尚自流,他的痴傻并非源自智慧低,而是他对这世间万物的认知有偏差。
  比如祁安徒手捉鸡时,他会在一旁问,为何她没有法力,却能降服凤凰族的崽子?
  又比如,他会质疑,为何作为坐骑的马不能凌空飞翔,还跑得这么慢?
  那时的祁安并不相信真有神仙妖魔一说,听这话,只觉得他傻得可爱。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发现他讨人喜欢的那一面。
  祁安捡回尚自流后没多久,镇里便出了闲话。
  一日,他们一同去赵夫子家送东西,几个小童见着他们,围着他们边跳边唱:“无父无母穷酸娘,捡了个傻子做家郎,不知羞呀不害臊,青青白日钻床帐……”
  这话是极其难听的,就算是心宽如祁安,也忍不得难过了几分。
  她只想快步离开,却没想到,尚自流却揪住了一个小孩的衣领,单手将他拎了起来。
  他恻恻问道:“你刚刚在唱什么?”
  那小孩登时便被吓哭了。
  祁安知道他是因为那童谣里的词而生气,上前劝道:“不用理他们,他们不过是小孩子,哪儿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尚自流语气阴冷道:“正因为他们不懂,所以我才要让他们早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祁安愣了一愣,她没想到一向好涵养的尚自流会发怒。
  她还待再劝一劝,小童的家人跑了过来,一把夺过自家孩子,指着尚自流的鼻子骂道:“你这傻子要对我家孩子做什么!”
  尚自流似面带寒霜道:“你不妨问问你的孩子唱的什么。”
  正如祁安所言,那些孩子并不太清楚自己唱的词有多伤人,这些都是他们的爹娘教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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