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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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月暗自收敛了呼吸,双脚跟着不自觉地微微后退,却只听见男人戏谑地问道:
  “没醒来在我的床上,是不是很失望?”
  那灯光很暗,司月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有多狠;那灯光又很亮,他眼里的每一分恨意都格外清晰。
  司月指甲深深陷在她惨白无力的掌心里,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倒也不是,没谈好价钱怎么睡?”
  她仿佛真的在和他谈一桩生意,一桩他撕破脸皮她丢弃尊严的生意。
  男人显然没预料到她再一次破罐子破摔,他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里却是暗潮汹涌的不甘心。
  “那你说说看你值多少钱?”
  黑暗里,那条毒蛇亮起了尖锐的獠牙。
  他要她害怕,要她吃痛,要她对他甘拜下风。
  可这个问题好简单。
  司家每个人都会回答。
  司月嘴角浅浅地勾起了一个残忍的笑,她空洞而又无望的双眼直直对上了那个紧紧逼近的男人,
  柔声说道:
  “司月,不值钱啊。”
  第12章 落地灯
  十五岁那年,季岑风一个人去了美国读书。
  季如许于是十年没再见过他。所有人都说季如许福气大,生出的儿子如此出类拔萃。
  年年成绩第一考上全美最厉害的大学,研究生时还双修了经济学与建筑设计双学位。
  不叛逆不乖张,是他季家未来的顶梁柱。
  季如许一直都知道,季岑风以后一定是季家的顶梁柱。
  但是他也知道,那个十年不肯回家见他的儿子,怎么会是不叛逆不乖张。
  因为季岑风明明每年都会回国,却从来没有去看过他的父亲。
  季如许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回家,季岑风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那是一种残忍而又默契的约定,将薄如蝉翼的亲情悬在一根将松未松的绳索上。
  拿绳的人,正是季岑风。
  直到十年后,季如许如约收到了那封同意去辰逸任职的回信,他那颗一直虚虚悬着多年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没指望季岑风原谅他。
  他只想要他能回来,继承家业。
  季如许可以失去一个深爱他的儿子,却绝不能失去一个能够撑起季氏的接班人。
  那根从来都握在季岑风手里名叫亲情的绳索,在季如许的眼里,叫颜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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