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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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用红棕色的指甲花在双手双脚上画上繁复的图案,只有女人参加,但我一直很好奇,说不定能偷窥一下。”阿尤布又恢复了那副阳光灿烂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添上了一句,“这是婚礼前的一个小插曲,我们的习俗。”
  我的心再次黯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又听到了婚礼的讯息。我佯装无事,笑着回应他:“居然有这么特别的风俗,我以前都不知道。”
  他咧开嘴:“那是当然,所以婚礼你可得来呀,还有赛骆驼呢。”
  我一怔,强装欢颜:“好,第三天男女宾日的时候我再来,女宾日在明天,我有事抽不开身。”其实,我只是想尽最大可能再往后拖一拖而已。
  穆萨在身后,估计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脸色泛白,颇有些落寞。他拍了拍阿尤布的肩,低声道:“走了。”阿尤布应了一声,拿起包,又冲我挥挥手:“再见。”
  趁着阿尤布背对他挥手的时候,穆萨立在原地,定定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抿着嘴唇转身而去,没有再说一句离别之语。
  我垂下头,用刘海挡住悲伤的眸子。这就是最后一眼了吗?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折不回来时之路,也攀不上未来的峰。
  突然间,心底空了一块,好想被填补。
  正发着愣,衣袖被人扯了两下:“闵汐汐,刚才望了半天,可算找到你了。”嘉轶也刚刚考完试,收拾好东西,“一块走吧。”
  我点点头,想起连翩和爱德华的事,不忍告诉嘉轶。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行。
  果然,没走两步,他又打探起来:“连翩是不是最近很忙呀?和她不是一个专业,平日里又不忍心打扰她,我都不知道她最后一门考试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迟也是今天结束吧。”我记得爱德华今晚要从阿布扎比过来找连翩,既然连翩能有空陪他,考试应该也差不多了。
  嘉轶的眼睛亮亮的:“那我带你们出去玩吧,放松一下。”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恐怕不行。”
  “你们有约了?”
  我摇摇头:“不,是连翩有约了。”
  嘉轶愣了片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故做轻松地问:“还是上次那个英国人?”
  我转过头看他,有些诧异:“你知道他?”
  “嗯,我知道。”嘉轶苦笑着,“我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的确分手了,现在是另外一个,美国人。”我顿下脚步,怀着一种对自身的悲怆心情,决定劝诫嘉轶,“连翩没法喜欢你,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最需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爱上爱情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你给不了的,不要再傻了。”
  嘉轶的眼神潋潋地涣散开来,恍然若失,有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半晌,他渐渐平复,神色认真地同我说道:“连翩现在追寻着爱情带给她极致的感觉,不愿意选择我,所以你觉得我傻;但我自己并不觉得这是傻,这是执着。”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如果突然放弃,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感觉辜负了这些年的执着。”
  “这是赌徒心理。”我理智地说,“为了赚回这几年的等待,赔上更多年的等待,你何必呢。”
  嘉轶摇摇头,有些无奈:“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再等等吧。我就是这么死脑筋的一个人,能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多坚持坚持,或许她会明白我的心意。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自然就会离开了。”
  我对这番话反应了好一阵,嘉轶已走在了我的前方。望着他钝痛行路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年轻时有两种遗憾,一种是年轻时太过疯狂,一种是年轻时不够疯狂。
  连翩一定是玩得过火的那个,嘉轶则是默默固守的角色。那么我呢?我爱上了一个阿拉伯男人,却又理智地克制住饱满欲崩的感情,将来,我会遗憾吗?
  我跟上嘉轶的步伐,和他一同站在下行的电梯里。镜面的反射中,我和他都是一副低落颓丧的神情。可一个是为了坚守感情,而另一个是为了抗拒感情。
  守护和拒绝一段爱,原来都藏着千回百转的纠葛。此时,我再回想起穆萨临走前看我的最后一眼,隐隐间觉得事情并不会这样结束。我还正年轻着,还不到回首岁月的年纪,就已经为此感到遗憾了。
  同嘉轶分别,我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手机猛响。一看来电显示,是连翩。刚刚才和嘉轶说起过她,这会儿就打来了电话。
  我接通电话,听到连翩在那头兴高采烈地问:“汐汐,你在哪里呀?”
  “我还在回去的路上呢,怎么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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