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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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放下水,发现云宇树正盯着我看,两只手交抱在胸前,颇有深意的模样。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嘛?”我问。
  他没有吱声,似乎要从我的神情中获取什么讯息。
  我坐下,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云宇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云宇树的眼神似乎要望进我的心底,我有些发虚,干笑着开了个玩笑,“我美得让你惊艳了吗?
  云宇树并未回答我,探身过来,右肘撑在桌上,神秘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什么时候?”我不解。
  “你和那个白袍男人。”
  我迅速否认:“别乱说!我和他怎么可能有什么?”话出口,心底一阵心虚。
  “我那天和你吃完饭在路上遇见他,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后来的话语也很奇怪。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你和他之间可能有点什么。但后来觉得你是很理智的人,这种事应该不太可能,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刚才你讲解的时候,那个白袍眼睛移都不移地看着你,把陶瓷做坏成了那个样子。而你们四目相对时,你也是一副惊乱的样子。我就清楚,你和他之间,绝对有问题。”云宇树开始追根溯源,条条款款地分析。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说看?”我强作镇定地回答。
  “那我怎么知道啊?而且你还说,你和那个白袍是同一个小组的成员,一起的讨论不少吧?”
  “是一个小组,但小组里还有别人。而且我们从不讨论,因为他俩不干活。”我一气呵成地解释着,突然又想,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呢?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云宇树,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从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当中用你的逻辑学揣摩,那麻烦你去找别人,别胡乱拿我当试验品。”我已些气恼和怒火,这怒火,不光是对云宇树,更多的是对我自己。
  云宇树见我生气,语气也放缓下来:“汐汐,我是一番好意。”他语重心长地说:“阿联酋男人是有钱,但别人只娶穆斯林。你一个中国女孩,就在和他修成正果也不会好过的。你也不是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应该知道什么男人能接触,什么男人和你是绝不可能的。”
  他的话让我感到难堪,被无意间戳着痛处,我只能用加倍的气恼来掩饰心虚。冷哼一鼻,我愤然起身离开,高跟鞋清晰地撞击着地面,一声一声,也敲打在我痛楚的心上。
  第073章 摆拍
  展览厅的人已是不多,稀稀落落,不需要我再统一讲解些什么。我走进更衣室,正要放下旗袍的拉链,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忽的一滞。
  看看穿着旗袍的自己,再想想平日里那些裹着黑袍的女人。我与她们那样不同,穆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而我,身在石油行业这样一个遍地男人的世界,又为何还要痴痴恋着穆萨?而更可悲的是,明明旁人都看出了我们互有情谊,我们却只能做擦肩路人。
  我闭上眼,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每天强撑起张扬的笑脸在人群中旋回,沉溺在封闭的自我说服之中。可事实上,辛格看出来了,连翩看出来了,而现在,连云宇树都猜到了。
  我忽然惊觉,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我和穆萨虽然隐忍着不发一语,可有心人早已从我们的神态动作中觅得滋味,而我,竟是茫茫然不自知。
  我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定吗?我何尝没有一点点的期盼和贪恋?如果我当真下定了足够的决心,在得知穆萨结婚的消息后,我就不会放他进入房间;在艾默丁教授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他时,我就能够果断拒绝;在他方才望向我的那一刻,我就应当直接避开视线……
  可是,我没有。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远离他,却又在这么一个个细小的时刻选择妥协。这何尝不是一种放纵?或许,我还抱着一些更为隐秘的心思,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心中一个小小的秘密,或是心底一个挥散不去的影子。我是这样想的吗?
  不,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若是再被更多人看出我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现在这番纠葛了。我必须断绝与他的一切联系,不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
  我攥紧了拳头,自认为把过往的几件事想得通透,能够不再为心中的迷障遮掩。深深舒出一口气,把脱下的旗袍装进包里,换上平素的着装,推门走出了更衣室。
  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久未见到的身影。
  “刘老师!”我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激动地跑了过去。
  刘老师是我本科时的人生规划导师,那时学校想竖立点素质教育的特色,就每个班推荐出一名学生,配备一位人生规划导师,一学期随意交流两三次,基本上是个有名无实的职位。半年过后,大部分学生已同人生规划导师断了联系,但我和刘老师却在几次的交流中相谈甚欢,保持着长期的联系。他不仅是良师,更是益友,曾多次在我迷茫困顿的时候给予指导和帮助。
  此时,刘老师正和嘉轶满脸为难地说着什么,听见我的喊声,回过头来,倏然展开了笑容:“闵汐汐,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
  我乐呵呵地点头,深感缘分,虽然之前就知晓这次来的人中有好几个我本科时的老师,却没想到能碰上给予我最多帮助的刘老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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