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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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东西正是装着赔礼的木盒。方才安石将这盒子随手交于他拿着,此时走得潇洒,却是忘带了。
  钟榆面色古怪地看了那木盒半晌,伸手直接将它打开。
  王妃的赔礼只得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用张牙舞爪,几乎都要破纸而出的狂草写着——
  你给我记着!
  钟榆合上盒子,肃然起敬:“内监真高人也。”
  若非高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和本是将殿下和王妃都给得罪成这样。
  “我方才还以为你不会给王妃这个面子。”
  “吵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时的,到底是夫妻,总有和好之时。若是如今拂了她的脸面,届时反叫她多了个发作的理由。”
  “殿下远谋,果非常人。”乐逸赞后又道:“若是脸色能好看点,那就更好了。”
  萧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脸色不见好转,反愈见沉暗。
  他再是善忍,也到底有个极限。这一阵他心烦意乱得厉害,连行止都有些失准了,哪还顾得上脸色。
  他闭上眼。
  这大约就是安石想要的。
  他忧虑他再次为前事所乱,以至于做出什么不当之举,便索性将令嘉送到他眼前以牵扯他的心神。谁知,令嘉在不知安石用意的情况下,大闹了一场,歪打正着地遂了安石的意。
  他恼怒于安石对令嘉的利用,想着罚他一顿,结果什么都不知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阻他。偏他还要维护她身作王妃的威信,竟能遂了她的意思。
  这种恼极怒极,偏又无处着手的滋味,当真是绝了。
  萧彻闭目一阵,长出一口气,再睁眼,目中已是恢复了清明。
  眼见萧彻终于恢复了些理智,乐逸胆肥了些,问道:“殿下,你说的和好之时却是何时?”
  “你问这个做甚?”
  乐逸期期艾艾道:“这些日子事情也少,殿下所幸允我几天假去陪陪凤娘母子如何,这都快两个多月没见了。”
  这事少还是托萧彻的福,这位近日里连遭刺激的燕王殿下,少了美人乡的诱惑,化悲郁为动力,愈发勤于公务。倒叫他往日的助手寻到歇懒的机会。
  “……你倒是不忌讳。”半点都不怕刺激到如今形单影只的某人,
  乐逸朗然笑道:“这不是看殿下尚存把握嘛。”
  萧彻摇摇头,抽了叠文书出来,扔给乐逸,“我允你这次假,但假后你需与和万俟归一并往灵州去一趟。”
  乐逸接住文书,翻开一看,脸色急变,郑重问:“此事有几分真假?耶律昌诡计多端,就怕是出反间戏。”
  “是真是假都无妨,值得你走这一番。”
  乐逸恍然大悟,旋即道:“耶律氏待万俟部寡恩,万俟成智略远逊其父,其子万俟全暗恨耶律昌久矣,在旁多有怂恿,万俟成必有所动,纵使如今慑于王廷威势,伏为牛马,但殿下之谋若成,假必成真。”
  萧彻为他补充道:“纵我势败,将此事传予耶律旷,耶律昌必危。”
  “……殿下,事关重大,你好歹顾忌一下言谶啊!”
  萧彻淡淡一笑,似是不以为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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