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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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耶律齐才往令嘉右边衣袖摸去,不出意料地在她手里看到一根直管。
  这根直管是金灿灿的黄铜做的,打磨得极为光滑,管口口径不过拇指大小,直管长也不过五寸余些,这般轻便小巧的直管上还刻着精美的云纹,仿佛是什么玩具或饰品。
  耶律齐自不会如此以为。
  他在直管上摸索两下,果然在直管中侧寻到一个暗扣,他轻轻一按,管口有一支铁镞冒出半个头,尖锐的锋刃处还闪着幽幽的黑光,一看就知是抹了毒的。
  “你还是这般喜欢玩弄小巧手段。”耶律齐嗤笑一声,“还敢往袖箭上涂毒,倒是半点不怕伤到自己的。这跟五哥当初做的那款有些差别,是你改的?”
  他伸手解开令嘉的哑穴。
  然而令嘉却只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仿佛哑穴还没解开一般。
  耶律齐见状,眯了眯眼,“说话。”
  令嘉依旧不做理会。
  耶律齐看着这个眉眼美得清凛,仿佛天山之莲的人,忽然笑了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令嘉见了这笑,心下暗凛,心中警惕正起,不妨唇瓣就被人吻住。
  一双杏眸猛然瞪大。
  不,不是吻,是咬。
  他只单纯地咬住了她的唇瓣,毫不怜惜地啃啮着,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收手,反在伤口上反复碾磨。
  但,即使不是吻,这个动作也是大大地越过了两人关系的界限,到了亲昵近狎的地步。
  令嘉自是极力抗拒的,可在脱了使女侍卫保护,卸去自保手段,又被点住大穴的情况下,她的抗拒显得如此的渺小——她甚至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表达那份嫌恶之情。犹如察觉敌人靠近的小猫,毛发倒竖,猫眼圆瞪,即使知道未必有用,也要做出些反应来,好安慰自己惊惶的心。
  耶律齐只伸手在她眼上一捂,她便连这点微弱的攻击力也失去。
  其实,唇上所感知到的痛楚并不强烈,真正让她寒毛直竖的是这个“咬”传递给她的某些危险的前兆。
  也就这时,她才感受到姗姗来迟的恍悟。
  ——眼前这人,真的只是北狄的耶律齐,而非幼时那个好脾气的,好欺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分毫的表哥。
  当这个“咬”停止时,令嘉的唇上已是多了大大小小好几个豁口,叫鲜血染得殷红,以至于耶律齐的唇上也沾上了些许。
  耶律齐收回挡在她眼前的手,然后对上一双含霜淬冰的写满厌憎的杏眸。
  她讥讽道:“这便是你应六哥的不会伤我?”
  耶律齐不用唇舔去自己唇上沾到的血迹,“不伤你性命而已。比起七娘你方才对我的杀心,我都可以说是很心慈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说来也有趣,十年前,我外祖舅舅都不管我了,偏你要救我,十年后,你却要杀我,你倒是不嫌折腾?”
  “若那时知你会投去北狄,我宁可失诺于阿雪,也决不会救你。”
  此声有斩钉截铁之利,毫无转圜之余地。
  耶律齐脸上笑意一下隐去,他看着令嘉,琥珀色的眼眸忽地曚昽起来,好似浮起一层薄雾,掩尽了光辉。他的目光在令嘉的眉目上一点一点描过,专注沉静,不带半点轻狎,似在看她,又似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待得他终于从那回忆中挣脱出来后,正眼去看令嘉,看着这个美得叫人生恨的女人,带着嘲意说道:“你还是那么狡猾!”
  令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狠狠松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背后竟已有冷汗冒出,黏腻得难受,可她却顾不上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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