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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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萧彻还记在明烈太子的名下,按排行应是大郎,但当时太子早已出生,清河公主觉得两人唤法重了,便别出心裁地给萧彻安了个“小郎”的别称。
  即使萧彻从来不应,她也能兀自叫得欢快。
  “小郎,你生得和我好像啊,比大郎都像。”
  “小郎,你怎么都不笑啊?白生一张这么俊俏的脸了。”
  “小郎,你别看书了,多动一下,这么文静,你是小娘子嘛?”
  ……
  这些聒噪的声音是萧彻幼年里唯一的热闹。
  萧彻并不喜欢这份热闹,甚至说得上厌烦。
  然而清河公主却从来不为他的冷淡所伤,每日都能笑脸盈盈地来寻他,即使是祖父母,在她的笑脸面前,都能软和下神色。
  后来,年岁渐长,对着这个在他面前脾气好得不可思议的堂姐,萧彻心中生出了些许明悟。
  果然,有一日,清河公主过来寻他,这个爽朗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忐忑的神色。
  “小郎,你跟我去见见我娘吧?”
  我娘?还是我们的娘?
  彼时,尚还年幼的萧彻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怀着隐隐的期待去见了那个女人,却不曾想过那次见面反而扼杀了他所有的期待。
  ……
  “……待长大些,才知晓自己身世,但远得久了,和父皇母后他们也亲近不起来,是大姐帮着联络,我才渐渐习惯起来……”
  萧彻眸中逐渐浮起痛色,似一层雾,分明是淡薄的,但却弥漫得无处不在。
  “……我性子太冷,往日对大姐并无多少回应,后来离京七年,更是无法给她多少照拂。今年回京,也未念过她多少,原本想着往后总还有机会,却不想……”
  语声戛然而止,如同清河公主的生命。
  令嘉心里忽地一痛。
  这是同病相怜的痛。
  这一种痛像是心里某处旧远的结了痂的伤口忽然被扯破痂皮,有新鲜的血液汩汩流出,带着一瞬的空茫,空茫过后,便是微小却绵延不绝的痛感。
  总还有机会……
  再不会有机会了。
  令嘉倒映着萧彻身影的杏眸里缓缓溢出了怜惜,透着了然的怜惜,这份怜惜揉碎了眸中的人影,与他化作了一块。
  她的心软了下来,坐到萧彻身边,伸手拥住他的腰。
  “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伤情何所寄,唯有击缶歌。”
  她放柔了声音说道:“殿下还是放开些好。”
  萧彻反手抱住令嘉,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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