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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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星划月,声音清朗。
  令嘉不觉沉迷,一不留神满腹怨气就消融在这声音里。
  令嘉幼时常常觉着,她的四哥若非生在傅家,很适合去作市井茶楼里的一位说书人。
  惊堂木下,满堂喝彩,岂不比那为将为帅的威风百倍?
  可惜他终是傅家子。
  “……燕连南海尽属宋,请君熟记有何难。”
  三垣说尽,令嘉无言。
  三垣之后,还有二十八宿,可是还未讲到二十八宿,她的四哥已然做了无定河边的一副骨,马革里的一具尸。
  “南北两星正直悬,中有平道上天田……”
  就在这恍惚间,忽有人替她接着念了下去。
  令嘉猛然抬头,入目的依旧只有一排边檐。
  “……器府之星三十二。以上便为太微宫,黄道向上看取是。”
  悠悠念完二十八宿,这道声音说道:“好端端的一首《步天歌》念到一半就不念,王妃耐心未免也太差了些。”
  “剩下的一半没学过。”
  “那教你星象的那个老师还真是失职。”
  “……是很失职。”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令嘉忽地问道:“殿下的星象是谁教的?”
  星象为玄胜旁道,且有引人入虚之意,哪有人敢授皇子此道。
  “……皇祖母。”
  “宣德皇后学识还真渊博啊!”
  “是家学渊源,《浑天书》是皇祖母生父作的。”
  “《浑天书》是什么?”令嘉虚心请教。她星象知识只有区区半首的启蒙用的《步天歌》。
  “……皇祖母生父单讳‘晦’。”
  令嘉愕然。
  许晦,德宗一朝的钦天监监正,精通天文历法、阴阳易数,以善断天数闻名天下。他作的《天历》算尽百年天数,沿用至今,无一不准。可惜许晦作完《天历》后,就辞官回乡,销声匿迹。
  不过真正让令嘉对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爹曾说过的一桩往事。
  她祖父还在世时,曾与许晦有过一面之缘,许晦当日曾与她祖父下判言:“满门之祸即在眼前。”
  她祖父大惊,忙问:“可有解法?”
  许晦答:“祸兮,福之所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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