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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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岸距水大约有两三米高。水情不明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直接往下跳。
  “噗通”。
  阿盈松开手,一仰头翻身入水,身形若游鱼般在水面上滚了一圈,然后顺着水波摆动着双腿,平稳地乘着水流向海而去。
  清晨的大海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霭当中,浅浅淡淡地像是隔了一层纱。风一涟一涟地拨弄着海波,是清凉的,但仍然让人觉得像梦。
  阿盈半眯起眼睛,划动手臂转了一圈,然后仰头漂在水面上等待。
  身后的河水是有一点带着浅绿的色泽,而近岸的海水因为水下沉积的沙粒而呈现出淡淡的黄色,越往远处越蓝,河海交汇,又有一圈圈的白色水沫被不断地推平开来……五彩斑斓,交汇并行。
  过了一会儿,水波将阿盈推到了一旁的浅滩处。她游了一小段,就上了岸。
  这一小段的沙滩很是漂亮,一岸细细的微黄沙粒,被风抚得平整而柔软,踏上去会留下一个一个的脚印窝。
  阿盈甩了甩头,把沾湿的额发捋到耳后,随意地拧了拧湿透的上衣,便拎着自己的树枝抄网开始沿岸寻找起来。
  她先是在一荡一荡的水波里寻觅。阿盈的动态视力很不错,通常一晃而过游鱼小虾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确定一段里没有发现游着的银浣踪迹,她就会折回去,重新在沙土里再找一遍。
  关于怎样找到那些藏在沙里的小东西,对阿盈来说也是轻车熟路的事。
  被水推风顺的沙面和近期有过生物痕迹的沙面,差别再细微也仍然存在。
  然而可能因为确实数量稀少,一个多小时过去,阿盈各种贝壳螃蟹倒是挖了一大堆,却连条银浣的影子也没见到。
  这时天开始微亮了。遥遥往远处的海面望去,已经隐隐能看见淡淡的紫色光芒。
  阿盈看了背包里已经攒起数十斤的螃蟹贝壳,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饿了,便打算歇会儿吃个早饭。
  海岸距离树林有数百米,她也不打算过去。阿盈的包里常备有一团引火干草或者干树藓,以及几把折断的小木棍,专为不方便的时候用来生火。
  讲究这个词语,跟阿盈这个人是绝不想干的。她就地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生火。
  燃料有限,好在贝类蟹类最多也只需要烤个三五分钟,好些甚至可以生吃,只是阿盈不喜欢。
  将手套摘下来扔到一边,阿盈将铁架抽出来摆好,把刚抓的贝贝壳壳虾虾蟹蟹倒出来,掐头去尾开烤。
  不一会儿,便有焦香味儿迸发出来,被微微的海风卷着四处弥漫。
  火已经开始越燃越小,蟹壳虾壳也被一只只染红,阿盈搓了搓手,刚准备上手抓起来开动,然而在转头时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半米外的海水时,忽然顿住了。
  那是……?
  沙粒在动,像是有什么小小的东西在下面轻轻吹气,几粒柔软的、细细的沙粒轻轻地弹了起来,扭动的s形轨迹……
  几乎是瞬间,阿盈一手抄过网兜就蹦了过去。
  左手抄网唰地入水,断住后路;右手金绳飞扑眨眼成网捆缚而去。整套动作如同演练了千百遍般迅疾高效——抓鱼这种事,她也确实是做了有成千上万遍了。
  霎时,无数的沙粒被扬了起来,这片的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
  看得出,这东西对怎样逃跑是很有心得的。可惜,这一回它面对的是灵觉科满分毕业生的阿盈同学。
  术法“光明缚网”之所以成为令整个37区各所高校避之不及的纪检鬼见愁锡兰盈的拿手好戏,一抓一个准,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它从来不是基于一个肉眼上的“追捕”,而是以体察入微的灵觉作为辨别方式。
  十来秒后,一根疯狂扭动的黑色长条状物被五花大绑地从水中拽了出来,悬在阿盈眼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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