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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愫告诉她:“我之前也没有看过,后来看到了。没有,到有,也没因果关系,只是时间关系,但会改变一些东西,比如坚持,比如口味。”
  谈笑第一次从邢愫嘴里听到这么没有准确意思的话,以前她的话干净利索,字不用很多,意思从来明确:“改变你的是谁?”
  邢愫合上文件,平和的嘴角有微微翘起那么一点:“有那么一个人。”
  谈笑听出来了:“是个男人。”
  邢愫轰人了:“你该走了。”
  谈笑明白了,什么从脸上看出心疼,都是次要,主要的是邢愫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有点棒,棒到改变了她一些坚持,还有一贯的口味。
  她眼前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向她求证:“早前在夜场当众把你带走那个?”
  邢愫手指向门。
  那应该就是了,谈笑记得那男孩没多大啊。她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给她竖大拇指:“可以。还得说你邢愫。睡就睡个弟弟。”
  邢愫没搭茬,在她走后坐下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手机,开屏还是跟林孽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他说:“我下周篮球赛。”
  这话没有明确的邀请,但邀请的意思不言而喻。
  邢愫装看不懂,漂亮的眼睛微微一转,给他回了个:“加油。”
  林孽秒回:“没了?”
  邢愫知道他等什么,可她喜欢极了他炸毛的样子,就不想说他想听的话:“那我给你买球鞋,你把牌子发我,给你买两双,让你换着穿。”
  林孽没再回。
  邢愫把手机扣放,脑海里浮现出他把她压在车门上强吻那幕,就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拼命证明他已经具备对自己、对别人负责的能力,可到底是小孩,动作总是不够流畅。
  对于昨天去找林孽,包括对他说的那番话,她自己也没想通,可能是林孽表情太让人难受了,那份恻隐之心,纯粹是被他那可怜样儿硬逼出来的。
  也可能是她不想再被他刺激一回了,毕竟医院也没怎么好住。
  邢愫这个人呢,身边最多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会把每个人贴上标签,工作的,生活的,唯独不会贴一个可以靠近她的。他们都不能靠近她,她嫌麻烦。对林孽,起初她也是那样,不用很近,也没有很远。他有时候把握不好这个距离,她就拉远一点,看他心灰意冷了,她再适当地靠近一点。
  这是她所认为,成人关系里最舒服又长久的一种。
  本来挺好,结果事情发展始料不及,那就算了,对林孽,她就不必要去刻意维持这个准则了。
  邢愫的过去没那么顺利,这造成她现在没什么温度可言。而要光是冷漠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很刻薄,更不算是一个好人,这样的她遇到谁都是谁倒霉。但就是这样的她,开始改变她坚持的东西了。
  林孽还不知道,他打破了邢愫的规矩,成了她眼里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以后也不会知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
  江弱阴阳人的事儿到底在学校传开了,起初钟成蹊还妄图堵住那帮人的嘴,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在高中校园这种永远热衷于八卦的环境,就没一回不是野火燎原。
  课下最多的声音不再是谁谁谁喜欢谁,而是江弱阴阳人烂屁股,只有一小部分人为他难过。
  钟成蹊是个线条粗没什么脑子的人,所以他前边会因为一点小事被煽动、影响,加入欺负江弱的队伍,但他还算善良,所以在知情后,觉得抱歉,并想要弥补。
  学校组织捐钱给江弱做手术,钟成蹊一口气捐了五千,当然钱是骗得他爸的,不过事后他爸知道也没怪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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