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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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滚滚的茶水倏地倾倒在她的虎口,立时将嫩白的肌肤烫出一片红印。
  她握着被烫到生疼的手,眼中迅速泛起水雾。
  淳于黛见状,立刻焦急起身去唤人取烫伤药膏来。
  李凤鸣却并不关心自己这点小小烫伤,反而噙着疼痛的薄泪,震惊地唤住她。
  “你等等!他怎么会知道我想离开?!还从一开始就知道?!”
  淳于黛止步回身,无奈地垂眼睨她:“殿下的记性可是越发不好了。去年的大婚当夜,您就对淮王说过,互利共生但互不侵扰,只要有合适的契机,您就会设法脱身自去。”
  李凤鸣的记性就是个普通人的记性,时间久了,事情多了,忘东忘西也是寻常。
  而淳于黛打小就记忆惊人,看过、听过的事,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哪怕过了好几年,也会像刀刻斧凿般留在她脑中。
  这也是她当年会被选中,成为李凤鸣左膀右臂的原因之一。
  李凤鸣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瞧我这破记性。难怪他半年前一到南境,就写信要我……诶,还是不对啊!”
  她重新抬起朦胧泪眼,惊疑不定地看向淳于黛:“他应该只知道我‘早晚会走’,不会知道我刚好打算在今天走吧?”
  这个淳于黛就不知了。
  准确知晓李凤鸣计划在今日诈死逃遁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淳于黛、辛茴、玉方和荼芜。
  这四人从前都不是寻常小角色,轻易不会漏了口风,更不会背叛李凤鸣。
  百思不得其解,李凤鸣只得暂时抛开这事。
  等到淳于黛给李凤鸣裹好烫伤药后,两人又继续看那些消息。
  这都是过去半年中战开阳让人搜集、记录的雍京城内大小动静,其中有一些比较琐碎,乍看起来并不紧要,所以之前岑嘉树去行宫时就没有告知李凤鸣。
  淳于黛翻到其中一张时,手上顿住:“殿下您看,太子前天奉旨率官员前往神农坛祭祀。或许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李凤鸣兴趣缺缺:“还能出什么事?多半是恒王派人在路上行刺了吧。”
  就她从小所学所识,全天下的权力之争说穿了都差不太多,当明面上拉扯进僵局时,总有人会沉不住气使阴招。
  而阴招最后终极三板斧,左不过就是构陷、暗杀或起兵造反,很难推陈出新。
  淳于黛想想也是这个理:“眼下事情已过去两三天,金吾卫只是控制京中、封锁消息,恒王府没被抄家,那就还没到起兵造反的地步。”
  “恒王八成是没落下什么确凿把柄,不然此刻也该在天牢用晚膳了,”李凤鸣噙泪吹着被烫伤的手,没心没肺地咕哝,“眼下就看太子伤得重不重。”
  若太子伤得重,就算没死,萧明彻也能渔翁得利。
  太子在养伤期间,许多事肯定没法做。毕竟齐帝膝下成年开府的皇子就五个,其中还有两个郡王。
  除却太子,分量够担大事的亲王爵,就只有恒王和萧明彻。
  而太子遇刺,恒王嫌疑最大。
  哪怕没有证据,齐帝在短期内对恒王也会有所冷淡防备,如此,储君手里的部分权力就只能暂时放到萧明彻手里。
  又翻看了片刻,淳于黛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无奈偏头轻哂,将这堆东西原封不动地推到李凤鸣面前。
  “原来如此。殿下的疑虑有答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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