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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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他跪在宽阔的大殿上,眼神坚毅:“父皇前些日子说得,让儿臣到舅父的军中历练,儿臣答应!”
  上首的皇帝慢慢抬眸,淡淡地看着他:“给朕个理由。”明明之前要死要活的不愿意,怎么现在,就改变了主意。
  谢令钧定定地对上皇帝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儿臣想要,在将来,率领我大启万千将士,攻破那些蝼蚁小国。”
  “——把我大启的公主,接回来。”
  大殿里沉默了一会,而后便听一道破空声,便见一个砚台猛地被扔了下来,直直地砸在谢令钧的脑袋上,随后传来的,就是皇帝怒不可遏的声音:
  “放肆!”
  “你这是在对朕的决定不满?”
  谢令钧的脑袋上鲜血横流,他仿佛察觉不到疼痛,直直的跪在地上,头埋在两臂之间:“儿臣不敢——”
  ·
  近来的京城气氛一片压抑,备受皇帝宠爱的四皇子在四公主和亲没过两天就被皇帝扔进了禁军营中,隶属于建康侯手下,还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关照他,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惹得朝臣一阵怀疑莫非滕大人不得圣宠了,刚把他外甥女送去联姻,又把他外甥扔进军队不管不问。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纠结也没什么用。只有谢令从听到消息后打翻了一盏茶,而后坐在位子上失神,良久后,才无奈叹息一声。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那件事的而影响仿佛也逐渐减淡,但内地里,为长宁侯调查河南道一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有多少人,又有谁知道呢?
  皇帝之前被接连几件大事打击的吐了一口血,惊动了整个太医院,那段时间整个皇宫气氛紧张,宫女太监伺候的时候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出了错。
  好在皇帝原本就身体康健,这一次也是气急攻心,休养过后,也就没什么大碍,皇宫的氛围也算是渐渐缓和了一些。
  是日的魏北王府
  魏北王世子赏赐替太子挡了一灾,虽说没受什么重伤,但也在病榻上缠缠绵绵好长一段时间,近来皇帝想要见他,宣他入宫,就见他面色苍白,三步一咳五步一喘,一副不久人世的样子。皇帝一见着他心里就是一梗,想起河南道的那些事,想起如今百姓心中他的形象,想起他流水般送进魏北王府的礼物,想起他被魏北王世子刺杀这一件事不得不放弃的计划……
  他这副样子,简直就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皇帝。可皇帝还得保持一副关心晚辈的样子,温声细语的询问他一些事,才能把人放走。
  只是自那以后,皇帝再也没宣他进过宫,顶多就是让那德公公去看一看,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不管谢玄稷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最起码他装的还是挺像样的。便是在府里,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大氅,衬得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越发精致,简直跟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弄得府里的管家恨不得把他供起来,让他不要乱跑。
  是夜,在管家千叨唠万叨唠之下,好不容易才从书房回到卧房的谢玄稷还没松一口气,就见窗边一黑衣男子身姿笔挺的站在窗边。
  谢玄稷似乎也没惊讶,慢悠悠的把捂得热的不得了大氅脱下,径自坐在桌案旁,自顾自的喝了盏茶,轻笑道:“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在这儿杵着跟个炭似的,也不怕吓着我。”
  那黑衣人没说话,只转过身,坐在谢玄稷对面,拿起茶抿了一口,沉声道:“你身体如何了?”
  谢玄稷笑:“本就是轻伤,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真的下死手。”就是看着吓人了些罢了。
  那所谓的要刺杀太子结果认错了人刺杀了他的“义士”,不过是一个死刑犯,被他们抓来,演了一出戏罢了。
  “无事便好。”那黑衣人道:“王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皇帝上一次的计谋虽说被他们破坏,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总是得防备着。
  听着他的称呼,谢玄稷挑挑眉,而后道:“那边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他顿了顿,一双凤眸含笑地看着他:“这个侍卫当的,是不是太沉入了一些?”
  听出他调侃中透着的提点,黑衣人沉默片刻,道:“我自有分寸。”
  谢玄稷也没勉强他,只笑笑:“长宁侯这件事若是办成,在朝中的地位怕是就要稳定下来了。”
  黑衣人垂眸:“不过是皇帝的一条走狗,没了他也有别人,不足为惧。”他停顿片刻:“再说,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且让他高兴一段时间吧。”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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