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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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铎别开她的手,自解玉带道:“把你自己身上的湿衣脱下来。”
  席银怔在那里,殿内此时并没有其他的宫人,她也无处寻别的衣衫。
  “你……你要打我……我吗?”
  她立在熏炉后面,瑟瑟发抖。
  张铎此时已经解下了对襟,露出雪绸禅衣。
  他什么也没说,顺手把冠也拆了下来,散了发,盘膝在玉簟上坐下来。
  “朕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
  席银心一横,伸手解了腰间的绦带。
  春裳并不繁复,只肖几下,她就把自己剥地只剩下一身抱腹了。
  她羞于站立,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索性把张铎手边的那一把玉尺递给张铎,迎面却撞上了张铎伸过的手,那手上握着他将才退下来的袍衫。
  席银怔在张铎面前不知所措,察觉出来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忙将玉尺往身后藏。
  张铎面无表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她背在的身后的手,一把拧了出来,取下她手中的玉尺,又扬了扬袍衫。
  “穿好。再露丑态,朕就命人传鞭子。”
  席银慌忙接过他的袍衫裹在身上。
  她穿过很多次他的衣衫了。
  每一次都是在她最冷,最狼狈的时候。
  在清谈居里,她被当年的刘帝剥地连下着都丢了,是他让她从箱中翻出了一件袍衫裹身,在廷尉狱的大牢之中,狱吏们谈论她的身子,说着□□下流的话,引得她浑身粘腻,不由自主地要去剥衣,是张铎一把打掉了她试图自轻自贱的手,拢紧了她衣襟,并给了她一件玄袍,后来,她裹着那件玄袍不仅走进了太极殿,还活着走了出来。
  这一年多的时光,要说张铎对自己有多好到并不见得,时常喝斥,责罚。
  苛责她的功课和行仪,逼着她做她根本就不会做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他真的是这个世上,除了岑照以外,唯一一个不曾羞辱她,拿她取乐的男人。
  他甚至和岑照不大一样。
  只是,到底有没有必要在他们之间分出伯仲来,席银觉得自己并不配多想。
  “是不是冷。”
  “不敢……”
  “不敢是什么意思?”
  张铎指了指熏炉:“冷就坐到那边去。”
  席银应声挪着膝盖,缩到了熏炉旁,熏炉里还焚着沉香,离得近了,味道是有些扎鼻的,但她也着实冷,看了一眼张铎,见他垂着面,便小心翼翼地把脚露了出来,朝熏炉靠去。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打我啊。”
  第64章 夏树(五)
  原来她还在想着脱一层皮的事。
  张铎侧过身, 手臂搭着在膝上,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双冻得通红的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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