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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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谦无可奈何地揉了揉手腕。
  “死脑子一根筋,如今各地的刘姓势力回过了神,皆有细作暗遣洛阳,兆园那处地方,内禁军已经暗查多日了。这个张熠,总有一日要把自己的向项上人头赔进去。
  说着,他愤懑地拍了拍手,回头道:“不说了,你见殿下去吧。我还有军务,先回营了。”
  说完命人牵马过来,绝尘而去。
  此时滴雨檐下,岑照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脚下烧着滚滚的炭火,面前是一张雕鹤莲图的檀香木琴案,案上摆着一把焦尾形制的古琴。香从铜炉流出灰白色的烟。他的手抚在琴弦上,却一个音都不曾调。
  “你为我弹一曲吧。”
  张平宣的声音很轻,手指摩挲着垂在岑照脚边的琴穗。
  “殿下想听什么。”
  “《广陵散》。”
  “那早就已经失传了。”
  “但席银说过,你能修谱。”
  岑照低下头,额后的松纹青带垂落于肩。
  “阿银的话,殿下也信啊。”
  “她时常骗人吗?”
  “倒也不是。”
  他说着,调了两个弦音,温和地笑了笑:“只是会把我说得过于好。”
  张平宣望着岑照:“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无论怎么赞美,都不会过的男人。”
  岑照按静琴弦,平声道:“这世上没有那样的人。”
  “有的。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
  直白热烈。
  岑照将手拢回袖中。
  “你怎么也像阿银一样。”
  张平宣赫地提高了声音。“你不要这样说,我是张奚的女儿,我的话和席银的话不一样。”
  岑照静静地听他说完,忍着疼痛跪起身子,叠手下拜道:“殿下恕罪。岑照卑陋,只堪与奴人相语。”
  “你……你别这样。”
  张平宣忙弯腰去扶他。“你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清隽洁净,你以前不过是不愿与世俗为伍才困在北邙山青庐的。若你愿意像我父亲那样,出世为官,定是不输于父亲的……”
  “殿下,您这样说,岑照就无地自容了。岑照……是殿下兄长的阶下囚,如今,不过是殿下肯垂怜,才得了这一席容身之地,世人……恐早已视岑照为殿下内宠,岑照早已无脸面,再立于世了。”
  “不是的,我不会让你被人侮辱的。”
  她说着,撑着他直起身:“我不管你是不是陈孝,我只知道,你有绝艳之才,品性如松如竹,唯被世道所累,才会如今遍体鳞伤,受尽侮辱……你放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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