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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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悠扬的金领鸣响穿破重重宫城之墙, 送入人耳, 常肃闻音,脚下一绊,险些栽倒。
  勉强稳住身子之后,前面的张奚已经走到阖春门前去了。
  ***
  西馆日暮。
  博山炉中的流烟渐散。
  张铎铺开霁山图志, 观图不语。
  赵谦则簸坐在旁, 端着茶盏, 看着白玉屏风后的两个女子,笑得一脸痴蠢。
  今日张平宣来看张铎,恰巧碰见张铎因为席银习错笔,而罚其在屏风后跪默。张平宣便铺了一张席垫在席银身旁, 陪她一道默字。
  席银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早已跪得背脊发潮,眼睛泛晕, 捏笔的手也有些颤了。
  张平宣偏身看了一眼屏风后面。见张铎一手压图纸,一手提标, 像是忘记了外面还有人在罚跪。便向赵谦使了个眼色。谁知赵谦只晓得傻望着她,压根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平宣无法,只得侧身对席银道:“要不……你别写了吧。就错一个字儿, 大哥至于吗?”
  席银揉了揉眼睛,把袖口朝后挽了挽,“女郎可别害奴。”
  她说着,用手划过那个错字。
  “今儿不把这个字写像了,奴夜里就睡不得了。”
  张平宣翻了翻她压在手下的《就急章》,撇嘴道:“皇象的字体本就不是女人写的。况且这本一看就是大哥的写本,更难了。他有二十来年的功夫,你从前没捏过笔,就凭这几日,哪里写得像。”
  她说着,取过一只笔,照着张铎的字,蘸墨临了一行。
  而后提笔自嘲道:“你看,我也学了好几年,还是写不像。”
  席银望了一眼张平宣的字,又看了一眼自个的字,不禁惭道:“女郎真厉害。”
  张平宣搁笔笑道:“我的字是大哥教的。”
  说起这个,张平宣有些落寞,架笔低声续道:
  “大哥从前到也不像如今这样,对我,对子瑜,还有长姐,都很照顾。”
  席银也顿了笔,抬头望向张平宣。
  张平宣知她写得累了,索性跟她开了话匣。
  “大哥小的时候就比我们稳重。我们小的时候,顽劣得很,时常闯祸闹事。吓着了就去找大哥,后来父亲问起来,大哥就帮我们顶罪,挨过父亲很多家法。如今回想起来,我很惭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当年不懂事,不晓得体谅大哥的处境,才让大哥和父亲之间,隔阂日深,到了如今……”
  “不是……”
  席银脱口而出,说完才觉逾越,忙又垂头止声。
  张平宣却犯疑道:
  “你为何说不是啊。”
  “奴……奴是觉得,郎主不是记这些仇的……”
  “席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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