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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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宿这些年武功不辍, 勤加练功,身子骨自很英朗, 如此急行一上午倒是也不显多疲累。
  李宴就差了些许。
  李宿见弟弟脸色发白,额有薄汗,便笑道:“二弟, 回去还是请个武功师父,好好练一练拳法, 怎么比书生还文弱。”
  他们带队而出,跟随除李宿禁卫,便是一队九城兵马司的精兵, 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李宴一个颇似文弱书生。
  李宴被兄长打趣,无奈笑笑, 猛灌了一大壶热茶,这才缓过神来。
  “皇兄,臣弟哪里能请武功师父?”
  他府中若是多一个武人,他都没办法好好活到今日。
  兵士都在外守卫,营地之中,只他们兄弟二人。
  出了京城,李宴身上的阴郁少了些许,多了几分活气。
  “臣弟不是皇兄,身边还有贵妃娘娘亲自给您选的禁卫,您也是皇祖父亲立的太孙,若非他疯了,不能毫无缘由随意动您。”
  李宴垂下眼眸,看着白瓷碗中的清亮茶汤。
  他的眼眸映衬在茶水中,只透着莫可言说的无奈。
  “可我呢?”
  他不是在质问李宿,只是在感叹这命运无常。
  “皇兄啊,人人都说咱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金枝玉叶,天潢贵胄,没人比咱们更尊贵。”
  “可我不开心。”
  “这些话我藏在心里好多年了,我不敢说,哪怕是同您,同我的哥哥,我也不能多亲近。我比李端年长,不过早生了数月,可担着这个二皇孙的位份,我就更不能随心所欲,我们活得还不如凡人自在。”
  “这么多年我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甚至不敢同皇兄多多亲近,我心里难受。”
  “皇祖父在的时候还好些,有他在,父王不会如何,但现在呢?”
  “现在啊,就看谁命硬。”
  自从李宴束发之后搬出长信宫,兄弟之间的联系就少了。
  他们一个太孙,一个二皇孙,都是李端前面的绊脚石。
  若是他们关系亲近,拧成一股绳,那太子何安,太子妃又如何能视之不理?
  若非现在太子看似已经执掌大权,就等最后的那个名分落地,他跟李宴甚至不会一同兼差,办这吃力不讨好的祭祖事宜。
  这一次一起出京,是难得的兄弟两人可以一起策马奔走,坐下谈心的机会。
  李宿看着突然滔滔不绝的弟弟,眼神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悯。
  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在没有姚珍珠的那些黑暗深夜里,他也是满心怨恨,总觉悲愤无处宣泄。
  但那一缕光,渐渐照亮他漆黑的夜。
  现在的李宿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怨恨和悲愤,他只是在怨恨和悲愤之余,也学会了看四季轮转,花谢花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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