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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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竟是这样。”明明仰慕谭老爷才学,想拜读其文章,光明正大的来便是,还买旧衣服...等等,卖包子的摊贩眼睛亮了,“你说我要不要让我小舅子多带几套旧衣服啊。”
  “带吧,我看近日旧衣服很受欢迎,我家没读书人,我家要有读书人,我就在街上卖衣服了...”
  夜渐渐深了,这时候,有穿着旧衫的文弱书生过来,“老板,要碗面,不放葱花。”
  “好呢。”
  看那人虽穿旧衫,但眉眼干净,容貌俊美,摊贩们默契地挤了挤眼睛,笑着各自忙活去了。
  前几日平安书铺不打烊,现在改了时间,亥时关门,慢慢的,有很多读书人收拾笔墨纸砚出来,前面几位摊贩们会偷偷盯着人看,后来人多,无暇分辨哪些是绵州书院的学生了,管他哪儿的,生意好就行。
  或许是谭盛礼在书铺外指导过人的缘故,递到他手里的文章少了很多,思及此,他隔两天就会送乞儿去私塾,问学问的人多,常常要到午时才能回家,碰到问题复杂的,他在书铺待的时间更长。
  这天,写完功课的谭振兴久等不见谭盛礼回来,有点按耐不住了,却佯装担忧的模样问,“父亲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们要不要去找他啊。”
  整日闷在书房,他快闷出病来了,尤其徐冬山告诉他自己的文章和诗册竟然不抢手,到现在都没卖完,和他想的差太多了,他再差劲也是个举人老爷,为何其他举人老爷的文章和诗册高价遭人疯抢,他的却无人问津,莫不是人们觉得便宜,先入为主认为文章不好?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郡城时,谭盛礼默了一本古籍,本着造福更多读书人的心情放到书铺卖,定价低,结果看都没人看,还是老板懂人心,翻倍涨价,迅速地就被人抢没了,想不到在绵州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他迫不及待地想去书铺看个究竟,真要是那样,就和徐冬山说涨价,涨得越多越好。
  想着,他愈发坐不住,望眼欲穿的望着窗外,“要不要去找父亲啊。”
  谭振学看了他眼,问道,“你屁股的伤好了?”
  谭振兴:“......”他伤得不重,上药后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他没说罢了,因为他怕下次谭盛礼加重力道,打得他下不来床怎么办,他瞒着谭盛礼,却没必要和谭振学说假话,老实道,“好得差不多了,你说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走向窗户,双手扒着窗棂,伸长脖子地往外看,透过院门,除了斑驳的院墙啥都看不到,哎。想想平安街热闹后他都没出过门,问谭振学外边的情形,谭振学爱答不理的要他自己去外边看,他要能出去还会问吗?谭振学摆明了敷衍人。
  不是他存心抱怨,谭振学中举后就有点六亲不认了,和他们说话时常常绷着脸,仿佛欠他银子没还似的,对他们都不如对乞儿好,乞儿是外姓人,他们才是亲兄弟,谭振学好像没这个意识。
  太阳渐渐西斜,鸡回笼琢水,这时候,端着小碗的大丫头从灶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丫头,两人生得唇红齿白,好看像极了他,谭振兴看大丫头走向兔笼,灵机一动,“大丫头,父亲带你出去找祖父好不好啊?”
  大丫头喜欢热闹,天天闹着要去外边玩,有大丫头做掩护,谭盛礼必不会斥责他的,看大丫头蹲在兔笼边不动,他清了清嗓子,柔声喊,“大丫头,父亲带你去街上好不好啊。”
  大丫头回眸,望了眼日头,回答得干脆,“不去。”
  “不去。”二丫头学大丫头的口吻。
  “你不是很爱出去吗?父亲给你买糖葫芦。”谭振兴探向怀里的钱袋子,里边装着铜板,买糖葫芦仅够了。
  听到糖葫芦,大丫头眨了眨眼,将装水的小碗放进兔笼,朝他走了两步,谭振兴看有戏,转身就欲出门,岂料大丫头摆手摇头,“不去不去,和父亲一块很容易挨打的。”
  后边有个重复鬼,“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谭振兴:“......”
  他承认自己没少挨打,但大丫头说这话他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和他一块很容易挨打,他也是被谭振业连累的啊,跟着谭振业才容易挨打呢,他嘴角抽搐了两下,眼底泛起冷意,质问谭振学,“二弟,是不是你和大丫头说的?”真真是好弟弟,尽在他闺女面前抹黑他名声。
  被点到名的谭振学:“......”
  “不是我说的。”谭振学波澜不惊道。
  谭振兴又去看谭振业,后者寡淡地看他眼,谭振兴顿时怂了,“不是你肯定不是你。”谭振业伤得比他重,这两日写功课都是站着的,哪有心思抹黑他啊。
  谭振学:“......”这脸色也变得太快,不是明摆着欺软怕硬吗?
  走到书房门口的大丫头扒着门框,稚声为谭振兴解惑,“是乞儿叔说的,不想挨打就离父亲和小叔远点。”大丫头提着裙摆,慢慢跨进门槛,转身架起二丫头腋窝,将其往上提。
  谭振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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