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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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振兴想了想,“能答的都答了,不能答的乱写的。”他答题没有留空白的习惯,记不住的就用诗文代替,没准碰到欣赏他诗的大人特许给了过呢?
  他的回答虽是实话,落在对方耳朵里未免觉得敷衍,沉默半晌,那人灵机一动,挑了试题里最难的文章问谭振兴,“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这题你们答对了吗?”
  “你开玩笑呢。”这篇文章他翻过几遍而已,读都读不通顺,怎么可能背下来,真以为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就包括所有的文章了?骗人的,他们说背得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多是经常考经常用的诗句,这篇文章晦涩难懂,不是他吹牛,放眼整个郡城,能背出来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他父亲估计也就学政大人了吧,谭振兴问他,“你答对了?”
  那人摇头,不过心里稍感欣慰,看来真如其他人所言,谭家人交卷在前也不见得多厉害,题难对所有人都难,能不能过就拼运气了,他再次拱手作揖,和身边人边说话边走了。
  谭振兴:“......”此人真是莫名奇妙,“二弟,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试题那么多,挑什么问不好,偏偏挑我不会的问...”
  莫不是来找茬的。
  谭振学耳聪目明,众考生想什么他隐约明白,患寡而不患均,不怕题难,就怕有人觉得容易,对方试探他们的底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他歪头,正要解释,就看谭振兴摆手,“罢了罢了,管他什么意思,咱还得卖柴呢。”
  语落,他扯着嗓门放声吆喝,“卖柴咯,卖柴咯。”
  四捆柴,最后被一对老夫妻买了,看两人走路慢腾腾的,谭振学他们帮忙挑到院子里去的,因着耽误了会儿回去要比平时稍晚,刚进巷子里就听院子里传来大丫头的欢呼声,声音清脆稚嫩,难掩兴奋。
  莫名的,谭振兴后背又开始疼了,想他身为长子,地位还不如大丫头,要知道,父亲从没打过大丫头,连骂都不曾骂过半句,是个女孩都宠成这样,若是男孩...
  谭振兴可以想象儿子被父亲骄纵得无法无天的情形。
  不行,儿子要继承家业,万万不能让其养成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性子,必须严格教育,像父亲教育他这般,严父出孝子,像他这般孝顺全靠父亲教诲,能过县试和府试全靠父亲打。
  要想儿子成才,必须打,他的儿子自然要由他来打。
  而他要打儿子,就得有根庄严神圣的棍子,想着,他冲谭振学道,“明天我们带刀出城吧。”
  他要砍根树,慢慢打磨,磨成又粗又壮又不失威严的木棍,备着打儿子用。
  谭振学不知他想法,“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砍柴就交给我和生隐弟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谭振兴后背的伤,没几个月好不了。
  不过谭振兴好像并不知情,谭振学不打算告诉他,无知者多快乐,与其要他日日惦记念叨,现在就很好,其他人不也没告诉他吗?
  “你不懂我想什么...”丢下这话,谭振兴反手撑着后腰,笑眯眯进门,“父亲,我们回来了。”
  谭振学:“......”
  院子里就大丫头在玩蚂蚱,谭振兴纳闷,“大丫头,祖父呢?”
  “祖父和小叔在书房。”大丫头指着书房,随后捡起地上的蚂蚱,朝鸡脚边丢,蚂蚱是草编的,谭振业给大丫头的,大丫头放在地上,两只鸡伸着脑袋不住地琢琢琢,谭振兴看得哈哈大笑,“这鸡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
  大丫头也哈哈哈哈大笑不止,边笑边拍手欢呼,和谭振兴神相似。
  谭振兴:“......”
  瞧瞧,汪氏给他生的闺女,别的本事没有,学他倒是有模有样的,谭振兴气噎,怒目瞪着大丫头,“谁让你笑的?”笑起来难看死了。
  谭振学和谭生隐:“......”管天管地管不住谭振兴要找打,两人对视眼,沉默地走了。
  “大哥,有多少天没挨打了?”书房里,谭振业探出半边身子,咧着嘴问。
  谭振兴脸色立马变了,屈膝摸大丫头的发髻的绢花,“我家大丫头笑起来真好看,和春天的花儿一样!”
  “.....”
  这马屁拍的,不知道以为大丫头是他老子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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