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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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家德高望重,底蕴深厚,弟弟能受他指点是多荣幸的事啊,谭生津决定今天就把弟弟接回来,明日就去谭家温习功课,有谭辰清指点,县试就更有把握了。
  到了镇上后,看谭盛礼不着急去私塾,他也不着急,谭盛礼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活像小跟班。
  谭盛礼沿着街道逛了圈,最后进了书店,靠他默书来得太慢,还是得买,但书店藏书并不多,多是启蒙类的书籍以及其他杂书,对科举没什么益处,亦不能修养身心,最后,谭盛礼只买了纸和墨。
  纸有些多,谭生津拎过手时感慨了句,“辰清叔,这些纸怕是几年都用不完吧。”
  谭盛礼笑了笑,“我倒是希望用得快些,走吧,咱们去私塾。”
  私塾是座独立的宅院,前边读书学习,后边吃饭睡觉,私塾的夫子并不住这边,但安排了守门的人,防止晚上学生偷跑出去玩,门口早晚都有人守着,进去前必须通报,谭生津报了自己和弟弟的名字,待门房进去传话,得到夫子允许才进门。
  夫子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人,体态偏胖,脸色红润有光泽,他是认识谭辰清的,整个安乐镇的读书人就没不认识谭辰清的,祖上出过帝师,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纵使没落了,仍然有很大的声望,夫子拱手,“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不久就县试了,接振业回家温习功课。”
  夫子点头,“振业这孩子天资聪颖,是个读书的苗子...就是...”他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谭盛礼道,“但说无妨。”
  “我观他心思,像是没放在科举上的。”
  说起来,谭家兄弟都在他这儿求学,论天赋,没有人比得过他们,偏偏学业进步不大,科举成绩不理想,怪异得很,就说谭振学,那孩子资质好又勤奋,自己都没能教他的了,以为他考秀才没问题,结果就是没考上,奇了怪了。
  谭盛礼皱眉,细问原因,夫子不敢有所隐瞒,就把谭振业晚上经常翻墙出去鬼混,白天偷偷补觉的事说了,听完,谭盛礼怒不可遏,有此不孝子,谭家如何不没落。
  但在夫子面前他没表现分毫,平静如常地与夫子寒暄,待谭生津将谭振业叫到跟前他亦没动怒,“收拾包袱,往后就在家温习罢。”
  语气平平,谭振业露出不舍之意,“父亲,私塾挺好的,不若过两月再回家罢。”
  “今日就回。”谭盛礼辞别夫子,率先走了出去,任谁都看得出他平静下的怒火,谭生津抵了抵谭振业胳膊,“收拾吧,我帮你。”
  谭振业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到后院后,想起什么,凑到谭生津跟前呲牙笑,“生津大哥,我的床在生隐哥的左边,衣服被褥就麻烦你了,我出去趟,待会就回来啊。”
  不待谭生津反应过来,谭振业嗖的跑没了影,谭生津欲喊他,被生隐制止了,“别喊,喊也不会回来的。”
  说完,兀自进屋收拾衣物去了,谭生隐愁眉不展的跟上,兄弟两收拾好包袱,左等右等不见谭振业回来,谭生津忧心不已,辰清叔在外边等着,被他发现谭振业在眼皮子底下都不老实,恐怕没有谭振业好果子吃,他不怎么和谭辰清打交道,但对读书人,心里莫名地敬佩又害怕,问谭生隐,“你知道振业堂弟去哪儿了?”
  “不知道。”谭生隐扛着包袱,瞅了眼日头,“去找辰清叔吧。”
  谭盛礼没看到谭振业人没有多问,见谭生隐扛着包袱,眉宇从容温和,不禁拿他和自家后人比,换作自家后人,扛着这么大包袱恐怕早烂着脸喊累了,谭生隐明显稳重得多。
  谭盛礼便问他在私塾的课业如何,谭生隐和谭振业同年,据夫子说两人功课不相上下,县试还是有把握的,不多时谭盛礼心里就有了数,确实如此,谭生隐文章背得熟,浅显些的问题都能答上来,深奥点的就很吃力了,县试不是问题,府试就难了。
  快进村时,谭盛礼又让他以晚春为作首诗,谭生隐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垂头道,“辰清叔,我作诗不太行。”
  谭盛礼鼓励他,“没关系,明早你把以前写的诗拿来我瞧瞧,慢慢来,能补起来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看得出谭生隐是个脚踏实地的孩子,就品行而言,比他子孙后人好太多了。
  不知是不是成见太深,谭盛礼看其他孩子都比谭家孩子强,无论品行还是谈吐,都在他们之上。
  谭生津也是读过书的,这路回来,看谭辰清谈吐不凡,随便问两个问题谭生隐都答不上来,坚定认为他是有大学问的人,扛着谭振业包袱的他直接将谭辰清送回家,没进院子呢,就听到里边传来读书声,声音不大,也够他惊讶许久了,自谭振兴成亲后就再没翻过书本了。
  今天竟在屋里读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待看到洗衣服回来的谭佩玉后,他好像明白谭家发愤图强的原因了,刘家和城里张家小姐定亲了,腊月完婚,谭家再不争气的话,几兄妹的亲事都会受到影响。
  “辰清叔,刘明章纵使是个秀才,明眼人都知是他忘恩负义......”
  谭盛礼看了眼娴静如水的谭家姑娘,说道,“旧事莫再提罢,刘家和谭家已经没关系了,他是好是坏与我们无关。”刘明章或许才高八斗,但德行有损,他日为官亦会落人口舌,谭盛礼懒得与他争执,在他眼里,谭家姑娘端庄贤淑,善解人意,他刘家远远配不上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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