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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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少怎么不能在这?”
  大冬天的,这人居然还十分骚包地握了柄折扇。白耀轩“啪”地一声,拍合手中扇面,挑着眉反问道:“难不成整条街都是你们崔家所有?真是笑话。”
  “喏,崔大小姐,回头看看你背后是什么。”
  崔织晚回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正对面恰好矗立着一栋金光闪闪的酒楼,酒楼的牌匾上又是叁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聚客楼,白家商行的产业之一。
  街道两旁,原本就悬着万千灯盏,亮如白昼,再加上这聚客楼阔气奢华的装潢,简直快给人眼睛晃瞎了。
  且不论旁的,就说这酒楼的门面,正和白家的作风一样肤浅张扬。再联想到白老爷送来的那个拿腔作调的虞娘子,崔织晚看着就心烦。
  “怎么,白少爷在楼上看景看腻了,便下来寻乐子?”
  看着面前女孩满脸的嫌弃,白耀轩莫名有些火气,他嗤笑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于本少是个乐子,算起来,咱们俩也有小半年没见面了,本少可是想念得紧啊,何不移步酒楼叙叙旧呢?”
  “站在聚客楼顶层上房,便能将这城西的景致一览无余,总比在路上受冻强。怎么样,崔大小姐,你意下如何?”白耀轩十分显摆道。
  出门忘带脑子了才会和你上去叙旧。崔织晚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掩唇猛咳了两声,装作气若游丝道:“咳咳咳……今日就不麻烦白少爷了,咳咳……小女子身子尚未大好,家中嘱托早归,先行一步。”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可没工夫和这二货斗嘴,还是叁十六计,走为上策。
  说着,崔织晚顺手将那封书信搁在梁追桌上,向他偷偷使了个眼色,转身欲走。
  “哎,这么着急做什么啊?”谁料,白耀轩却仍旧不依不饶,他伸手一拦,恰巧扯住了崔织晚的衣袖:“我可是在楼上看你许久了,那么多地方你不去,偏偏在这破书摊跟前守着……”
  “放手!”
  察觉到衣服被抓住,女孩秀气的眉间立刻涌上一抹厌恶,她狠狠一甩,呵斥道:“离我远点!”
  其实,连崔织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如今有多么反感与男子接触。自重生之后,她便时常梦魇,那些光怪陆离的可怖梦境里总有她死前的画面。
  脑袋破了个大窟窿,应当是很疼的,孤零零躺在漫天大雪里,也确实是很冷的。
  可惜,她当时咽气太快,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些就已经归西了。崔织晚唯一清清楚楚知道的,就是做一只孤魂野鬼十数年有多痛苦。
  宁可从未存在过,也不要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曾像只笼中雀,被困在冯家一年有余。期间,冯辙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他会温柔缱绻地附在她耳畔,说她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坏的时候,又会让她亲眼看着全家是如何惨死刑场的。
  他不愧是冯纪嵩的儿子,论玩弄权术的手段,连庙堂之上的众位朝臣都望尘莫及,更何况是她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女子。
  “晚娘,别妄想在我面前耍手段,从来只有我杀旁人,还轮不到旁人杀我。”
  这是冯辙警告她时说的话,崔织晚始终牢牢记在心里。正是因为这句话,她宁可苟且偷生,也没有选择自尽。
  崔家族人尚存,灭门之仇未报,她怎能轻易去死。
  那时候,沉二小姐沉灿虽为冯辙之妻,却并不受宠。冯家整个后宅里头虽然有一堆莺莺燕燕,能经常见到冯辙的其实只有她一人而已。
  崔织晚不知道这个阅尽风月的男人究竟迷她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每回见到冯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杀了他。
  当然,她最后也确实这样做了,只可惜没能成功罢了。
  事实证明,冯辙还是太自大了。他自诩看惯了身边这个女人唯唯诺诺的窝囊废模样,从没想过她也是有血性的,她也是能够忍辱负重,直至最后豁出命去的。
  这厢,白耀轩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竟一下子愣住了。尽管崔织晚力气微薄,还是直接推开了他。众目睽睽之下,白耀轩回过神,实在有些挂不住面子,他恼羞成怒,眼看就又要迈步上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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