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十八章 白云深处故人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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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烟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勉强站在,将红裳轻轻放下来,靠坐在一旁,他歇了口气,苦笑一声,从门旁折了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婉转悠扬,而又寂寥无比的曲调飞出,周遭的鸟儿都似乎被感染,纷纷停止了鸣叫。红裳睁开了眼睛,这曲子如此熟悉,师父抚琴时总爱这一曲,迷迷糊糊中,芜烟的身影越发看不清,她心一急,登时又昏了过去。
  道观的门又开了,还是那个小道童,“师父请你们进去。”
  芜烟随着他来到道观内一处屋子,屋内蒲团上盘坐一位须发苍然,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挥手叫小道童退下,看了看芜烟,叹道,“我原本以为你已死了。”
  芜烟将红裳平放在一旁的床上,扑通一声跪下,“求道长救红裳一命!”
  若虚道长早就瞧见了红裳气色不对,询问了前因后果,又给她把了把脉,捋着胡子道:“你施救得法,我稍后将这‘两极散’毒性逼出来即可。你这小娃娃,真会给我找麻烦,这是要我耗费大半的功力啊。”
  芜烟双眸垂下,不言不语,若虚道长看着他这样就来气,骂道:“还不滚出去,难道还要盯着老道疗伤吗?”
  这一疗伤便是一日,月上中天,房门终于打开了,若虚道长看着满脸焦急的芜烟,哼道:“好了!你别急着进去,她还在睡,虽说毒性解了,但她的元气也伤了,要修养一段日子。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虽说担忧红裳,但若虚道长的话芜烟还是听从的,他来到内室,便听若虚道长一声厉喝:“跪下!”
  没有问为什么,芜烟直接跪在冰冷的青砖上。
  若虚道长盯了他片刻,问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变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你吹了那首‘引凰调’,我也认不出你来。”
  “灵隐山禁术,换骨术。”
  “什么?!”若虚一下子站起来,怒目圆睁,“好小子,够胆量啊!灵隐山的禁术你也敢修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芜烟猛地抬起头,一脸愤然,“是,我是活够了,可这是谁逼的?”
  若虚缓缓坐下,几分无奈道:“你还在怨恨你师父?”
  “怨恨,我不敢。”芜烟生硬地说,“他明明知道我喜欢红裳的,可他偏偏不让我如愿。”
  “灵隐山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山上人不得婚娶,若是要成亲,那就要下山,若非掌门传唤,一辈子都不得上山。”若虚说,“若是你和红裳在一起,那灵隐山交给谁?难道给段庆峰那小子吗?”
  “不是还有李仲阳?师父对他可是中意得很。”
  “放屁!那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连你的一半功力都没有,如何撑得起灵隐山?”
  “现如今,灵隐山就是他在撑着,还不是一样平安无事?”
  “你?!”若虚被他气得长吁短叹,“唉,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青冥,你一身的修为,当今世上已没有谁能是你的对手,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许久未被人唤作“青冥”,乍一听,芜烟有些恍惚,“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只能在山上孤独终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作他人妇,日日夜夜沉浸在悔恨思念中,还有什么惩罚比这更残酷?”
  他似乎又回到山上,自己跪在师父门前苦苦哀求,“红裳的父亲和师父本是师兄弟,红裳是我的师妹,可师父硬是要她拜我为师,红裳不懂,我却明白,这是师父为断了我的念想……”
  芜烟声音发颤,他闭了闭眼睛,将那泪意压了回去,“红裳天生练武奇才,修为必定比李仲阳高,我本以为她肯定会留在山上做下一任掌门,便想做师父便做师父吧,只要每天能看到她,说说话,练练武,也就罢了。谁知,谁知……”,芜烟眼睛发红,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师父却将她许配给段家!为什么?凭什么?”
  若虚哼道:“还不是怕你铸成大错?你师父知道你对小丫头用情颇深,一旦他仙去,李仲阳再下了山,山上就你二人,天长日久,若是你一时忍不住做下错事,灵隐山岂不成了笑柄?再者,你对小丫头有求必应,她又向来无法无天,若是你答应她什么荒唐事情,只怕这江湖的水都叫你翻过来!”
  “就因为这些无妄猜想,师父就丝毫不顾及我和红裳?”芜烟冷笑道。
  “唉,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看小丫头的眼神,说实话,老道儿一辈子没有情之困恼,当时看到你对她的样子,竟然也对感情一事有了期盼!幸好那丫头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察觉不到,若是她也对你……,再说,段庆峰我虽看不上,可段明廷还是个好孩子,你师父也是仔细考虑了的。”
  若虚道长见他犹自不服,又说,“你别怪你师父,他是打心眼里疼你,你不知道小丫头的父亲就是因情所困,活生生把自己熬死了,唉,你师父断你念想,是盼你早早醒悟啊!”
  芜烟沉默半晌,轻轻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道长,多谢您救了红裳,至于今后如何,我是死也不会和她再分开了。”
  若虚叹道:“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在山上的时候,她可是对段明廷稀罕得很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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